“哦,那你现在是酒醒了还是又醉了?”洛隐也不推开他,任他细细地舔着耳垂,身上酥麻之意翻涌,恨不得一个转身将人拥在怀里。
苏离又往前抱了半个手臂,笑得脸颊绯红,一手缓缓伸进了他的里衣,在微微凸起的敏感上轻轻一掐。洛隐不由得向后躲了躲,苏离的唇瞬间覆盖过来,扭着头,将人吻了个结结实实。
第96章卞京·爱怨
半夜,月光如练般洒落在床脚。洛隐在苏离固执的怀里翻了个身后,腰酸得不行,又再次翻过来将后背靠在苏离怀里才好过一些。
苏离哼哼唧唧地不满了一会,却伸手在他腰上揉了半天,直到洛隐呼吸再次平稳,他才睁开了双眼,海蓝色的眸子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
“阿隐,我好想看看你的记忆……回到了哪里。”他紧紧抱住洛隐,温暖地呼吸在他后背轻蹭。
梦里的洛隐,也同样被苏离抱着,可却僵硬得好像一折就能断。
这一夜与前一夜的梦境相连。洛隐明显感觉整个人疲惫不堪,他并没有睡得很好,一直能看到月光在屋外游走。
这里……不知道是不是妖界。可苏离给他准备的屋子却更像是普通凡人的居室,简单却温馨,暖暖地碳火闪着红光,映照着简朴的一切。
叩叩叩……
叩叩……叩!
洛隐猛地一愣,神智顿时清醒,他目所能及的视线里看到窗户外有一只兔子的影子,在那儿执着地轻声敲着窗。
苏离哼哼了一下,翻身把洛隐抱了个满怀,嘴唇贴在他耳畔:“你敢出去……我就……杀了它。”
“没有她,你拿了穷桑也没用!”洛隐咬牙切齿。
“有何关系?我只要你。”苏离闭着眼,毫不在意,“还有,你是不是不知道,你就是玉兔的元神,玉兔只是你的肉身。”
“胡说什么!”
“呵……看来是真的不知。”苏离在黑暗里蹭了蹭洛隐的肩头,扳正了洛隐一直躲避的肩膀,“我与太白一直交好,这件事是天庭的秘密,但他一次酒醉,却说漏了嘴。”
洛隐不想听,可苏离揽住了他的手臂让他不得不听了下去。
“阿隐,从来都不会有毫无缘由的针锋相对,穷桑……还有你,我都要。”苏离的手臂又紧了两分,“太白说,你本就是一名天将,随着仙界大军抵达西方——也就是我的老家,以剿灭凶兽为名,杀害了……我的父亲。”
他几乎整个人都贴在了洛隐的背上,呼吸顺着后脖钻进了脊背。这些事,洛隐一点也不知道,但他承认他确实失忆过,记忆开始的地方就已经是广寒宫。
“那一次,仙界以收养灵兽为名,带着上万兵将终于厚颜无耻地夺走了穷桑,”苏离的用词让洛隐很难受,却也无法反驳,“父亲在战役中惨死,而我被一只灵兽护着,逃过一劫……”
那是多少年前的记忆了,可苏离说起来的时候仍觉得像在昨日,剖心剖肺地疼。他给自己发过誓,无论用什么样的手段,一定要将穷桑带回故土,以祭父亲的亡灵——即使是让自己显得低人一等,甚至以自己最不屑的谄媚讨好的姿态。
于是,他在仙界在蹲守徘徊了多年,与常常出入凡间采药的太白交好,以酒为媒,向仙界送出了众多的灵兽,并借此探听穷桑的消息。太白的只言片语间,亦提及到广寒宫的守卫,苏离以为不足为惧。
“太白为何会同你说这些?”洛隐终于开口说话,虽然是冷漠地责问和质疑,也让苏离心头一喜。
“因为太白是当年穷桑之役的反对者,战役之后,他一直被天帝圈在了远离正宫的三分地里琢磨着如何让穷桑早日结果。”
苏离说,太白爱酒不过是借酒浇愁。人间帝王寻觅长生不老,仙界天帝又何尝不是呢?几千年下来,这长生不老都未出成果,这穷桑抢了回来却成了摆设,若再不行他太白恐怕就要被打入轮回咯。
太白说穷桑就在广寒宫,让极阳体质的洛隐守卫。苏离突发奇思,问若是让他们两者的精魄糅合是否会有奇效?
可精魄该怎样糅合?
苏离是异想天开,偏偏太白当了真,他真的去翻了洛隐的前身后世,想了个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计划,与玉帝串通一气,将洛隐骗至了太白的药房。
太白把洛隐拖进屋内后,拒绝了玉帝的围观,只说道,九九八十一日后,洛隐可回广寒宫。
那日起,玉帝和苏离的心都悬在了药房里。苏离以为,广寒宫的守卫会减弱,然而实则加强了百倍。他根本无从入手,不得不翘首期盼着太白的结果。
八十一日,人间千百年春秋,仙界依旧安然无恙,众仙对世间苦难的关心远不如对蟠桃园的桃子来得热切。
时辰一到,太白推开了门,抱着一只兔子出来,递给了玉帝:“此玉兔乃老臣为洛隐塑造的肉身,其人形仅由元神稳固,他们两者不可死其一。”
“死了会如何?”玉帝追问。
“两者会融为一体,封禁洛隐所有仙力再轮回。但我……并不知道其解封的前提。”
“那就……先试试吧。”
那日苏离也在,他费劲了心思寻摸到了太白的屋子,蹲守了一整日听到了这么一段对话,忽然就听不明白了,太白这样做得原因是什么?
后来还是有人发现混入了一只妖,他没等跟踪完玉帝,就慌慌张张冲出了仙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