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布洛克终于带着这个新出生的小婴儿回了家。
家里的各种婴儿用品都是赛琳娜帮忙准备的,没什么特别,都是她从超市里挑的那些最贵的,托尼虽然很忙,但也抽空来了一次。
不过还不到四十岁的大众偶像钢铁侠尚且接受不了自己已经晋级到爷爷辈的事实。
除此之外,一切都没有什么特别。
托尼在国会接触的几个议员联合联邦最高法官对卢瑟的种种做法提出了质疑。
露易丝·莱恩关于超人刺杀总统保镖的案子做了一次专题报道,这位不畏权威、得过普利策奖的女记者十分具有公信力,再加上一年多的时间过去,当时的群情激愤也淡了几分。
更别提大都会的居民早就开始怀念超人。
怀念那个愿意陪着轻生的少女聊一下午天、愿意送自行车坏掉的男孩回家的氪星人。
托尼前几个月买下来的几家不大不小的传媒集团早就开始引导舆论,露易丝的报道开了个好头,在金钱和资本的推动下,原先完全偏向卢瑟的天平在一点点回归平衡。
许多人的意志都没有他们想象的那么坚定。
每个人都要为了自己的生计奔忙,与同事的勾心斗角、不听话的青春期孩子、发福的肚腩和日渐后退的发际线……都比网上的耸人听闻更加让人苦恼。
但最重要的还是地下反抗组织。
他们就像和托尼商量好了一样,该救的人、该追捕的超级恶棍们没有落下一个,其中产生的战损也都通过条理分明的报告在任务之后公之于众,甚至在内部里,还专门分出了一部分能力特殊的英雄,专门在其他人作战时负责疏散和保护群众,力图将伤亡降到最低。
虽然他们依旧不能救下所有人,也不能击破所有罪恶,但一些人也慢慢看到,光凭借卢瑟的“披风守护者”和警察,更难从能力和手段日渐高超的超级恶棍手中拯救群众。
有了对比,才知道自己究竟错过了什么东西。
这终究是一个漫长波折、滴水石穿的过程,但所幸,心怀善良的人不会妥协,也愿意等待。
布洛克的孕假休成了育儿假,一晃神,这个皱巴巴的婴儿已经长到了四个多月大。
“你还没给他起名吗?”赛琳娜苦着脸任由婴儿啃着自己的手指。
“没,你可以叫他山姆,”布洛克的肌肉早就恢复了昔日的完美水平,“约翰也行,或者杰克?”
赛琳娜:“……为什么是这些名字?”
布洛克:“神盾局里面叫这些名字的人最多。”
赛琳娜怜悯地摸了摸孩子的头:“真是辛苦你了,摊上这么一个爸爸。”
布洛克翻了个白眼:“得了吧,每天要被他烦死了。”
赛琳娜不雅地咧开嘴笑了笑,没说什么,像只猫一样,从窗户上翻走了。
谁知道她这么一走,屋子里只剩下一个凶神恶煞的布洛克,小婴儿浑身一哆嗦,不禁张开嘴大哭起来。
布洛克被他烦的简直要灵魂出窍,婴儿听起来下一口气马上就要喘不上来的哭声像针,一下一下刺着人的耳膜,好像要把人的脑仁掏出来,再扔到油锅里炒一炒。
男人看着摇篮里的孩子,暴躁地抓了抓自己的头发,围着屋子里转了一圈又一圈。
最后,实在是忍无可忍,他抽出一把枪来,对准婴儿毛发松软的小脑袋,吼道:“你他妈给我闭嘴!信不信老子一枪崩了你!!!”
不知道是叫汤姆还是叫杰克的小婴儿瞪着绿色的圆眼睛,红色的小嘴半张,口水歪歪斜斜地流了出来。
布洛克努力维持着凶恶的表情。
婴儿却停下了哭泣,好奇地举起肉嘟嘟的手,摸着那把黑黢黢的枪,咯咯笑了起来,似乎是非常喜欢。
布洛克松了口气,卸下子弹,把枪随手扔到摇篮里,随他去玩。
“兄弟,商量件事,别把漆啃掉了,这是我最喜欢的枪。”
男人沧桑地叹了口气,对着窗外的落日,难以置信自己居然和这个小崽子已经和平相处了快要五个月。
突然,他摇着头笑了笑。
“骗你的,这把枪送你了,”黑发男人打开窗户吹着风,“我最喜欢的那把武器现在不在这里。”
“咯咯咯!”婴儿留着口水拍起手来。
布洛克冲了杯奶粉半强迫一样逼他喝下去,又对着窗口抽了根烟。
烟灰随着风落下,远处被高楼遮挡的地平线上,赶着回家的上班族们神色匆匆,有一大半的人不知道为什么,双腿一软,脆生生的跌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