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然之间,吴远寒的身子被包围在了一圈红光之中,紧接着一阵阵惨叫声从红光中传来。
“主人!不!不!啊......”
痛苦的哀嚎声中夹杂着恶魔的一丝冷嘲:“凡人......本座让你使用了这力量,但本座可从没承诺过这力量是属于你的......哈哈哈哈......”
在这狂笑声中,吴远寒的哀嚎戛然而止。周围的红光开始渐渐退散,红色的薄雾中,一个又高又长的身影渐渐浮现出来。这是一个肤色苍白如雪的男子,红色的长发如瀑布般披在那红色长袍的后面,那苍白而又英俊的脸上挂着狰狞的冷笑,血色的双眼中仿佛是无尽的深渊与黑暗,不过此时他的双眸正饶有兴致地看着正前方的两个人。
“这还真是要多谢你们两个了,噢......还有那只凤凰。”红发男子冷笑道。
听到“那只凤凰”时,暮菖兰心中一痛,一想到逝去的暮雨惜,眼泪又是止不住地流。
“多亏你们耗尽了紫月灵台的灵力,没有了灵力的紫月灵台不过是废物一个。”红发男子继续说道。
“难道......昔日洛神大人是依靠紫月灵台的来封印你......”暮菖兰颤抖着问,同时扭过头,暗淡无光的双眸无力地向着红发男子话音传来的方向。
“不错......没有了紫月灵台,本座终于自由了。至于洛神......哈哈哈哈......没有紫月灵台的她不过就是那破庙里的一尊雕像罢了。”红发男子狞笑道。
“难道......难道......”暮菖兰心中一沉,一股悲凉与负罪感瞬间涌上心头。
“不错!”红发男子显然看出了她之所想,恶狠狠地说道:“你为了救这个男人,牺牲了你的妹妹不说,还耗尽了紫月灵台最后的灵力,这不仅让本座重获自由,还让洛神永世不得翻身。哈哈哈哈......本座觉得你干的可比那个姓吴的好多了。”
“你!你!”
一股殷红喷出,暮菖兰口喷鲜血,急火攻心的她几乎晕了过去。
“小兰儿!”
谢沧行一惊,连忙将一股内力从暮菖兰的后背输了进去,这才缓解了她这突如其来的内伤。
“没想到......是我......竟然为了救你......害了天下苍生!”暮菖兰怔怔道。
“小兰儿,你别听他胡说!这种程度的话你也信吗?洛神为上古之神,怎会因一个紫月灵台而受限。再说了,天塌下来还有个子高的人顶呀,还有我,还有蜀山呀!”
“有意思......区区凡人,还想和本座斗。本来看在你救了本座的份儿上,可以放你两走,不过你的男人既然这么想比划比划,那本座倒是愿意奉陪到底。”红发男子冷笑道。
“恶魔......你......你休想在人间为非作歹!”暮菖兰咬牙道,同时左手胡乱地在地上摸着,希望能抓住那柄穿云剑。
“蠢货!在本座面前,区区两个凡人不过如蝼蚁一般,本座要征服的可不止是人界!”
“哈哈哈哈......”谢沧行独有的笑声再次响起:“这位兄台,想要征服人界可得过蜀山这一关呀。至于天界嘛,天界众神可不是吃素的。噢,对了,还有魔界,老兄你这就没意思了,连自己的地盘都要打吗?不过我倒是听说许多年前的魔界至尊重楼,纵横六界,除了千年前的神将飞蓬外那是无人能敌。这位兄台口气倒是不小,与重楼过招,你又有几分胜算呢?”
听到“重楼”这两个字时,红发男子眼中滚动的深渊仿佛一下被拉近了不少,那些破碎的黑暗组成了一些翻滚的虚空,犹如万花筒一般。只听他冷笑一声,平静地说道:“重楼又算个什么东西......本座纵横魔界并与三皇较量时,他小子还没出生呢!就算魔尊重楼当年不愧为六界无敌,但他竟然为了一个女娲后人,大伤元气去封你们那个无聊的锁妖塔。且不说他已不在魔界多年,纵然回来,本座又有何惧?”
“兄台,你这就有点大言不惭了吧。”
不等谢沧行说完,迎面已是一团红色的火球扑了上来,即便是双目已盲的暮菖兰也能感到这股灼热的力量。
“沧行,小心!”
闪亮的太极阵凭空而生,挡下了这个红色的火球,火球撞击到太极阵上时发出了一连串沉闷的响声。
“哼......还有两下子。”红发男子冷冷道。
“哎呀,没用老家伙,用这个小家伙终究是不太顺手呀,虽然这是个很漂亮的小家伙......”谢沧行看着手中的穿云剑说道。在他复生之时,作为他灵魂载体的断刃便已化为了灰烬,这穿云剑正是刚才情急之时从地上捡起来的。
“你这灵力......你是蜀山中人?”
“蜀山罡斩拜候。”谢沧行咧嘴一笑。
“哼,无名小卒。”
红发男子冷冷一笑,忽然大袖一挥,无数红色的闪电迎面袭了过来。但见谢沧行剑眉一扬,叫了声:“哎呀!”力贯右臂,用穿云剑斩出一连串金色的半月,双力相交,红金辉映,强大的气场不禁将谢沧行和暮菖兰逼退了数尺有余,但危急时刻,他仍然用左臂保护着暮菖兰。
“沧行,这都是我的错,你没必要......”
“小兰儿!这与你无关,因为这早已不是你我之间的事了,这是事关人界的大事!”谢沧行干脆利落地打断了暮菖兰的话。
“蜀山罡斩......哼,什么蜀山,创派师祖太清真人本座都不放在眼里,不过你一个无名小辈还能接下本座一成之力,已是很不错了。你带着这个凡女走吧。”红发男子冷冷道。
“哎呀,这位兄台,我这大老粗在蜀山也就是个垫底的,既然我都能接兄台一成力了,那我们掌门那个老酒鬼应该能和兄台打个平手了。”谢沧行继续大大咧咧地笑道。
“哼......若不是本座想和你玩玩,你和这个瞎子早就死了。”
“恶魔!你今日休想在这里得逞!我们就是拼了命也会阻拦你!”暮菖兰怒道。
寒光一闪,不知何时,暮菖兰一把抢下谢沧行手中的穿云剑挣扎着要站起来,无奈全身是伤的她根本就站不起来。
“小兰儿!”谢沧行连忙扶住摇摇欲坠的暮菖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