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姜玄最终必然没有自宫,陈林只是借此表达一下自己在这个家的支配地位和主导权。俩人花了点时间收拾了一下自己,穿好衣服出门了。在车上姜玄唠唠叨叨控诉陈林只管撩不管操的可恶行径,陈林摊手表示你奈我何,姜玄夸张的叹了口气,趁着等红灯跟陈林说:“林林你不心疼我了!”陈林伸手拍了拍他的脸蛋,笑着说:“说什么傻话呢?我要是不心疼你,我早就把你给阉了。”说完他亲了姜玄侧脸一下,看着姜玄发愣的傻样,跟他说:“诶,绿灯了,你开车啊。”
姜玄最终决定带陈林去吃云南菜,俩人开车到中八楼,点了汽锅鸡、薄荷牛舌卷、玖蘑菇、蕉叶烤鱼、鲜花饼,还有一份腊排骨火锅。陈林晚上刚恢复点元气正饿得慌,姜玄又是提心吊胆担忧他一整天,此刻食欲也刚上来,俩人趁着刚上菜埋头苦吃了一会儿,才开始聊天。
姜玄问了下陈林之前接手的这个新班级质量怎么样,陈林表示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好好带的话明年应该也能出成绩。然后又问了下姜玄之前出差有没有什么烦心事儿。姜玄伸筷子戳了两下鸡肉,然后说:“也就那样吧,那边做的一个新的设计叫我们过去看看,我以为很快就完事儿了呢,结果等到最后一天才能测试,妈的气死了。”陈林被他那咬牙切齿的样儿逗笑了,又问他年末公司事儿多不多,姜玄说他们还行,已经过了最忙的时候了,年末基本就是等着放假了。说完过了一会儿又问陈林:“林林,今年过年你们学校放几天?”陈林说大半个月吧。姜玄一脸得瑟地问他:“去旅游啊?”
陈林正喝汤,听他这么说,把汤碗放下,挑了挑眉毛,问他:“你想好去哪了?姜玄摆摆脑袋。陈林说:“那再说吧。”姜玄顿时垮了脸,说:“上次上上次你放假都是这么说的,最后每次都放我鸽子!”陈林看他一眼,说:“那不是因为我总带毕业班嘛。”姜玄伸了手捏了捏他掌心,又说:“这次我们就去一周,行不行?就一周!”
陈林看着姜玄满脸期待,餐厅挑高的吊灯那点昏黄的光落在他脸上,显得他鼻子是鼻子眼睛是眼睛,比平常帅了一倍不止,心里奇异的有点满足,说:“好吧。”姜玄顿时笑开花,夹了一筷子蘑菇放陈林碗里,陈林笑话他说:“哎哟,伺候我呀!”姜玄像条阿拉斯加似的猛点头,陈林笑着说他:“傻不傻你。”
吃完饭俩人都撑的不行,姜玄心里高兴,更是对陈林百依百顺、尽心伺候,也不避忌在大庭广众,结了帐之后给陈林又披外套又系扣子,还给他把围巾围上手套带好。旁边两桌小女生偷偷抬眼睛看他们俩,陈林也大方,冲人家微微一笑,小姑娘脸都红了,叽叽喳喳跟身边人咬耳朵。姜玄没看见前面这段,一抬头就看到陈林对着不知道哪个方向笑,顿时有点吃醋,把手套给他套好,低声说:“林林,你笑什么?”陈林说:“你猜啊。”姜玄转头看了一眼,又瞪着眼睛转过来,说:“我靠,你不是冲着那边那外国男的笑吧?”陈林翻了个白眼,说:“瞎想什么?走了!”姜玄在他耳边嘀嘀咕咕,说:“他看着就肾虚啊,你对他笑什么呢?不对,他不肾虚你也不能对他笑啊!”陈林被他这傻样逗死了,走进电梯伸手拍了他脑袋一下,说:“白痴!”姜玄这才消停。
俩人回了家,陈林想冲个澡,姜玄把他按住了,说他感冒刚好点,记得不要开凉水。陈林想好吧你说的对,就拿了睡衣进主卧卫生间,洗完澡换上了。他刚把上衣穿上,姜玄就推门进来了。陈林在镜子里看他一眼,没理他。姜玄凑过去发春,蹭着他屁股,说:“我咬的重不重?”陈林翻了个白眼,没理他。姜玄得寸进尺,把手伸进陈林内裤里,照着屁股揉了两把。陈林微微撅起来屁股,往他胯下蹭,说他:“你发情啊?”姜玄捏着他屁股,又伸了拇指按他两侧的腰窝,低头在他肩膀上啃,一边啃一边说:“对啊。陈老师给我行不行?”陈林反手把他推开一点,自己把内裤脱了。两条又直又长的大腿从内裤弯里伸出来,看得姜玄直接就升旗了。陈林伸手开了浴室的热风,然后拄着洗手台,看着镜子里的姜玄,说:“你看看咬的牙印还在不在?”
姜玄看他这是同意了,直接单腿跪在地上,摸着陈林屁股把他扶好,然后说:“牙印不在了。”陈林“嗯”了一声。姜玄又问:“我再咬一个?”陈林轻声笑了下,看着镜子里姜玄露出来的肩膀和手臂,说:“你得咬俩,还得给我咬成对称的。”姜玄“嗯”了一声,低头亲上去,一边啃一边舔。
陈林被他这种低姿态伺候得身心都得到了极大的满足,姜玄一点点顺着臀肉从臀尖啃噬到股缝,伸了舌头给陈林舔。陈林扬了头哼哼了几声,伸手到前面去抚弄自己的阴茎。姜玄看他舒服起来,又拍了他两下,陈林直接手肘拄着洗手台,屁股翘起来。姜玄一边给他舔,一边伸手摸他两条小腿,陈林腿直,小腿线条很流畅,又定期脱毛,腿上很滑,姜玄摸了一会儿拿着阴茎在他小腿上蹭。陈林吃吃地笑起来,说:“你泰迪啊你!”姜玄也笑了,轻轻搧了他臀肉一下,随即低头照着他左边屁股咬了一口,陈林没料到他这么直接,“啊”一声叫出来,当下就塌了腰。姜玄嗤笑了一下,陈林骂他:“你笑个屁!”姜玄说:“那我不笑了。”说完照着右边又咬了一口。陈林被他这两下咬的身体酥了一半,伸手推推他肩膀,说:“你起来,去床上,这儿冷。”
俩人转移了阵地,做了下准备工作,陈林累又懒得动,干脆叫姜玄侧着进来,自己侧身趴在床上,盖了被子在身上。姜玄这边刚把套子带上,一转头看见他缩被子里了,整个人都斯巴达了,掀了半边被子挤进去,扶着阴茎就往陈林屁股里塞,陈林帮他一起弄,很快整根塞进去了。姜玄看陈林确实有点累,也不做的太激烈,就也躺下搂着陈林,一下磨一下捅地慢慢弄,弄了一会儿陈林兴致高了点,转头一边喘一边跟姜玄说:“你动快点。”姜玄亲了亲他侧脸,坐起来开始使劲弄他。
陈林被他顶的骚劲都出来了,但嗓子哑,又不想叫,只能咬着嘴唇一下一下哼哼,姜玄看他这样,下身不停,上半身伏下去,掰了陈林脸让他转过来,一边吻他一边操他。陈林舒服的哼出声,一只手搂着姜玄肩膀,另一只手伸到下面去摸他露在外面的阴茎根部和两个球。
俩人嘴巴一分开,姜玄就爽的吼了两声,然后又直起腰,扶着陈林两条大腿,把他弄成正面仰躺着的姿势,举了他一条腿放在自己肩膀上,下身一边挺弄一边伸手给陈林打手枪。陈林空了只手,伸到自己胸口自己揉弄,下面一收一放地夹他,姜玄爽的闭着眼睛扬了头,甩了下额头的汗,又转过头去吻陈林的小腿和脚踝。陈林脚踝很敏感,被他这么一亲,爽的整个人哆嗦了一下。姜玄轻声笑了笑,问他:“这么舒服?”
陈林点点头,借着另一条腿的力气往上抬了抬屁股,又吃进去一点姜玄的阴茎,喘着气说:“我快没力气了,你使劲儿弄吧,一次做完得了。”姜玄点点头,把他腿放下,又转身把陈林睡衣上衣拿过来,披他身上,说:“你穿着。”然后他翻了个身躺下。陈林一边把上衣套上,一边翻身骑到姜玄胯间,伸手把姜玄阴茎塞进来之后,就趴到姜玄身上懒得动了。姜玄抱着他,一下一下往上顶。陈林配合着夹他,姜玄阴茎涨了一圈。陈林伸手搂着姜玄脖子,说:“你怎么今天,非要做?”姜玄抱着他,两只胳膊把他夹在中间,一边顶他一边说:“高兴呗。”陈林低头吸着姜玄的舌头弄了几下,又去咬他下唇,姜玄最喜欢这个接吻的方式,果然下身动的更快、更深、更猛。陈林跟他嘴巴分开了几秒,然后又贴上去,俩人舌头勾在一起,使劲往对方喉咙口钻,又舔又勾又含又吮,陈林手捏着姜玄胸肌,嘴巴里“嗯嗯”直哼哼,姜玄嘴上跟他亲着,下身挺弄着,过了一会儿也射了。
射完姜玄起身把套子扔垃圾桶里。又拿毛巾给陈林擦了擦下身,然后把灯关了,抱着他躺下。陈林只是累,但又不困,俩人开了电视继续看那烂俗美剧。过了一会儿陈林问姜玄:“最后他们俩在一起了吗?”他说的是男女主角。
姜玄转头看了他一眼,说:“女的失忆了,但是又在一起了。CHUCK亲了她一下,不知道恢复记忆没有。我觉得是恢复了。”陈林看了眼电视里那傻大个男主,笑了下,说:“那万一没有呢?”姜玄没法回答,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陈林说:“我就问问。”
过了一会儿姜玄突然转过来跟他说:“我觉得还是恢复了。”陈林问:“为什么?”
姜玄说:“你看她眼神,还是喜欢CHUCK啊。”
陈林愣了一下,想了想又笑了,搂紧了姜玄,说:“那就是吧。”
第十八章
周一早上陈林按着生物钟起来,才早上六点。天刚蒙蒙亮,他翻了个身趴在床上看姜玄的侧脸,伸手到被子里揉了揉姜玄胯下那一大包,盯着他的睡脸看了一会儿,然后起来洗脸刷牙做早饭去了。
陈林向来是他们两个人中起得比较早的那个,因为他得投喂姜玄。陈林进了厨房,看看电饭锅已经把饭焖好了。他把案板上放的胡萝卜香菇木耳切了,又加了点玉米粒和青豆,正准备下锅炒,想想又从冰箱里掏出两根双汇王中王切成丁,混到一起下锅加油盐炒了炒,然后放了点耗油翻了翻。之后盛了三碗米饭下到锅里,又继续翻着炒,炒好之后用锅盖盖住放在那里。
接着他打了几个鸡蛋,又切了两个青椒然后洗洗手,解了围裙走回卧室,把姜玄推醒了。姜玄起来的时候迷迷糊糊的,看见陈林叫他,一把把陈林拽身上,陈林在他身上趴了一会儿,隔着被子拍拍他,说:“姜玄,起床了。”姜玄揉揉眼睛,哼唧了两声,才认出他来,说:“又是周一了,哎哟喂。”陈林笑了笑,拍了拍他侧脸,说:“你起来洗脸刷牙,饭快好了。”姜玄叹了口气,伸手抹了把脸,这才清醒一点,放开陈林,从床上坐起来。
陈林伸手揉了揉他头发,说:“你可别睡懒觉啊,我今天看早自习,我得过去。”姜玄听了,伸手把他腰抱住,说:“啊?陈老师今天这么忙啊!”陈林看他像个小奶狗似的,忍不住拍拍他头发,说:“乖儿子,放开爸爸,爸爸去给你做早饭去。”姜玄一听还来劲了,搂着陈林的腰蹭了蹭,说:“爸爸,这才几点啊?”陈林看了看表,说:“快六点半了。”姜玄一听,拉着陈林一只手就伸到被子里,说:“爸爸,儿子下面硬了,怎么办?”陈林被他搞得无语,翻了个白眼,说:“早上都给你揉过了,你怎么还硬啊?”姜玄顶着裤子蹭了蹭陈林手掌心,说:“想你想的?”陈林笑了一下,捏着他的脸说:“你就躺我旁边,你想个头啊?”姜玄嘿嘿直乐,说:“做梦也想你,行不行?”陈林被他搞得无语,又捏了下姜玄脸蛋,说:“你贫也没用,自己忍着,乖啊,一会儿就软了。记得出来吃饭。”说完转身回厨房了。姜玄在他身后哀嚎着爬下床,进卫生间洗漱去了。
陈林回了厨房,也有点臊得慌,姜玄向来性欲旺盛,赶上陈林不看早自习没有早课的时候拉着他回床上来一发都是常事儿,今天这情景也不是第一次。但他就是没由来的有点臊,左手上仿佛还残存着姜玄勃起的阴茎隔着内裤顶在他掌心的触感,他回到厨房伸着自己左手看了两秒,然后把手又洗了一遍。
之后他煨了点火烫了点油,倒了点蛋液下去,浇了两张蛋皮出来。拿了托盘盛了蛋皮和炒饭,卷了卷放在一边。又把剩下的青椒和蛋放一起炒了。五分钟之后就托着几个盘子放到餐桌上。顺便回身拿了点牛奶倒杯子里放桌上。
正好这时候姜玄也洗漱完了,穿着睡衣就出来了。俩人坐餐桌两边吃饭。陈林看着姜玄睡眼朦胧的,就说:“我今天自己去上班,你一会儿再出门吧。”姜玄听完说:“不用啊!我送你啊!”陈林拿勺子指指他眼睛,说:“你都困成这样了,一会儿再躺会儿得了,我到了学校给你打电话叫你起来。”姜玄气的扁扁嘴巴,说:“林林你嫌弃我了。”陈林懒得理会他奔三年龄突如其来的玻璃心,说:“闭嘴,吃。”姜玄赶紧闭上嘴巴。陈林看他这听话的小模样,奇异的被讨好了,又跟他说:“晚上,晚上让你来接我,啊,乖。”姜玄猛点头两下,陈林心里想,傻样儿,然后又忍不住乐了。
陈林往学校走,冬天其实有点冷,他出门之前姜玄给他塞了点现金叫他打车过去。陈林站在门口伸手给他扒拉了两下头发,说:“你头发是不是长长了?”姜玄点点头。陈林又说:“晚上带你去理发?”姜玄问:“你陪我?”陈林点点头。姜玄说:“好啊,那晚上我去接你,吃完饭过去。”陈林摸摸他耳朵,说:“行。你回去睡吧。”说完跟姜玄么么哒了两下,转身出门了。
陈林到学校的时候挺早,七点半不到,他想想姜玄还能再睡一会儿,就没叫他,先去班级里看了看。学生们一个个困得七扭八歪的,今天还是语文早自习,陈林本来想着把学生们叫醒,后来想了想姜玄早上起来也是这睡眼惺忪的样儿,心里还有点舍不得,这微妙的移情作用让他对学生们放纵了些,只站在教室门口看了看。前几排的学生见他来了,吓得挺直了腰板,带头背起了古诗词,后面本来睡着的被前面的人纷纷吵醒,宛如海浪一般一排排连续不断把看起来像断了的那截脊椎直了起来,教室里顿时从稀稀落落的读书声变成了朗朗背诵声。陈林被这情景逗得觉得有点好笑,但也没多说什么。走进教室扣了两下黑板,然后转过身说:“距离上课还有十五分钟,拿张纸,开始默写《梦游天姥吟留别》。”底下一片哀号,陈林笑了笑说:“先写完的先交,没写完的下午排队去我办公室背。”这下底下全噤声了,陈林办公室对面桌就是年级副主任老李太太,出了名的又凶又严,谁也不乐意碰上她,偏偏这老太太还特喜欢在办公室跟学生聊人生聊未来,不管是自己学生还是别人学生。陈林这话一出,底下一个个都缄默不语、下笔如飞,偶有翻书偷抄的,陈林假装没看见,转身回办公室了。
陈林进屋的时候屋里一个人没有,他们办公室三个老师,除了他以外,一个是老李太太,周末的时候郭主任的意思是这李老师身体不成,要退了,估计现在已经开始偷懒,大早上还没来,另一个是个年轻女老师,平时就是老李太太带的小徒弟,这会儿估计帮李老师看早自习去了。陈林走到办公桌前,想着把周五批好的卷子拿出来,一会儿上课给学生们讲讲,走到自己桌子前翻了下抽屉,没有。
他愣了一下,有点儿慌,随即回想了下,哦,周五的时候给放储物柜里了。他的柜子在办公室最里面,他往里面走,一边走一边想起周五的时候为什么把这些东西锁里头。尽管他现在已经做出了决定——他要再给姜玄这傻鸡巴一个机会——但他会想到当时的心情,还是有点恍惚。其实不过是过了两天,但这两天对他来说却像做过山车似的,心情倏忽上下。尽管他竭力避免自己陷入那种自怨自艾的情绪中去,但还是免不了多少有点如鲠在喉,如果可以的话他宁可没经历过这两天,他和姜玄之间尽管恢复到了以前的样子,但有这些经历总是不如没有好的,就算他清楚地知晓,生活中的事情,不过如肥水东流,遥无尽期,但毕竟人不如川流,断没有冲刷掉的道理,最多只能冲淡些。
他这么想完,又在心里骂自己,真矫情。既然都做了决定,床都又上了几回,还在这腹诽什么。陈林向来秉持着伴侣之间不猜忌、不唾弃的原则,此刻他还愿意接纳姜玄是他的大龄智障海绵宝宝,就免不了对自己的这点小心思有点不快,他想,姜玄不是都回来了吗,干吗啊你,别这样。
然后他拿了那叠卷子,转身往楼梯口走。他站在侧楼梯的转角处,靠着窗户,耳边是几个班级的学生传出来的读书声。他听了一会儿,有一个班级估计是在背政治,嗡嗡嗡地吵得他脑袋疼。然后他揉了揉眉心,掏出手机,给姜玄打了个电话。他本以为姜玄那边得过一会儿才能接起来,结果完全出乎他意料的——姜玄手机占线。
陈林把手机从耳边拿下来,盯了屏幕好几秒。然后他挂断,又重新拨了一次,还是占线。他刚想打第三个电话过去,这时候上课铃响了。他不得不把手机放下,只能发了条短信过去,说了句:“起床了。我上课”他匆忙又慌乱,连标点符号都忘记发了。
陈林走到教室去,静了静,深呼吸了两下,然后把手上的卷子分给前排几个同学,叫他们发下去。陈林拿着自己做的那份答案,开始讲解古诗词鉴赏。上课上到一半,两个同学起来问问题,他对着卷子上阅读理解的具体内容说了几句。然后伸手翻了下自己手机,还是没短信。他心里像烧了团火,又燥又急,偏偏发作不得,只能憋着。等到终于挨到下课,他假装没看见两个学生捧着卷子凑上来要问问题的小脸——天呐这时候他哪有心情,然后匆匆卷了东西走回办公室了。
办公室里只有李老师一个人,老太太拿着不锈钢杯子泡胖大海喝,看见他进来还挺热情地跟他打了声招呼。陈林心急如焚,但面上却不好显出来,慢悠悠跟老李太太客套了两句,随便找个借口出门了。这时候已经快九点,姜玄就算是爬也能爬到公司门口了,他掏了手机出来,刚想给姜玄打电话,结果发现手机上多了两条短信,一看时间就是他急匆匆往回走的那个当口,估计是自己走太快没看见。他点开,看见姜玄发:“刚才部长打电话过来,零件测试的设备出问题了。”“已到公司,勿担心。”
陈林绷直的脊背瞬间松懈下来。他大喘了两口气,好像刚才的四十多分钟都没喘过气似的,伸手打字,回了句“知道了。”然后他抬手摸了摸后背,贴身的背心都被冷汗浸湿了。他靠在窗台边上,想了想又发了句“刚才吓死了,很担心你。”过了几分钟,姜玄回了条“不怕[亲亲],晚上见。”
陈林盯着那个emoji表情看了足足有一分钟,心里才忍住破口大骂的冲动。姜玄根本就不知道他在“怕”什么——实际上,他的第一反应根本不是担心姜玄出事。在那刹那,他脑子里蹦出来的都是种种既无聊又伤人的问题,他想:他在哪呢?他在家吗?还是在外面?他在和谁打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