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刚刚吓着你了,心里想的东西一不留神呢就说秃噜了。”李苑笑着贴了贴影七额头,“宝贝,你就当作没听见。”
王爷急促的心跳咚咚擂着掌心,影七心里隐隐闷痛,把王爷冰凉的手都揣进怀里暖着:“王爷,属下知罪。您心里难受就罚属下吧……属下有罪,影宫训条有言不可背信弃主,属下该罚。”
“嗨……罚什么。”李苑把手抽出来,侧身搂着影七,抬起一条腿压在影七身上,把小影卫整个儿裹在怀里,下巴搁在影七发顶上,喃喃道,“能不难受嘛……一年没回来……我以为你怎么着了呢……死了?残了?还是真大难临头各自飞了?一年杳无音讯,换谁……也伤心啊。”
影七抿了抿唇,往上蹭了蹭身子,鼓起勇气双手轻轻扶在李苑胸前,喉结上下动了动,欲言又止。
两人凝望对视,李苑感到莫名地心跳更快,暗自期盼着小影卫能说出几句表明心意的甜言蜜语哄哄自己也好。
影七从怀里抽出一把绀碧扇骨的折扇,每一根扇骨都用白银重新熔铸了断裂处,又精心雕饰了青鸾和牡丹纹。
当初在岭南,得知影七影四做戏给裴副将看以换取信任,李苑一气之下摔碎了绀碧折扇,影七一点一点捡干净收好,找了个机会求影六给重新雕琢了一番,花了影七偷偷攒了一年的俸银。
李苑怔怔看着影七手中的折扇,双手扶着影七细腰,扬起唇角轻轻笑笑:“你给捡回来了,当初气盛,老是对你发脾气。”
影七又从袖里抽出被李苑撕碎的情信,业已一片片拼好修整齐,展开,给李苑看。
“王爷……属下、还能做齐王府的……儿媳妇、吗……”影七断断续续地把每个字笨拙地吐清楚,说罢耳朵尖更红了,又轻声解释,“这个,一直、在属下房里,去年您没心情,属下没敢、拿给您。”
话音未落,便被王爷搂进怀里,含着唇舌深吻。
李苑抓着影七的手臂,直亲得他喘不过气来轻轻推着自己胸脯,直到两人情到深处,交缠在锦衾中。
两人都有些气喘,却舍不得停下来,像紧紧缠绕的藤蔓,拼命想与对方融为一体。
李苑压在影七背后,贴着他耳鬓吹着温热气息,轻声问:“小七……你到底是谁……我是不是……曾见过你?”
情到深处,不能自已,影七低喘道:“属下是……”
身下人衣裳褪到肩头,露出一片雪白的牡丹花瓣。
李苑一惊,扯下他的衣裳,影七脊背上狰狞可怖的盐刑伤疤被一大片妖娆鲜妍的雪白牡丹花覆盖,延伸至手臂和尾骨,靡丽动人至极。
随着影七蝴蝶骨移动而抖动花瓣,在小影卫紧实精致的脊背上无比明艳。
李苑下腹一热,险些就在温热里射/出来,堪堪忍住了。
他右肩胛上的影字烙印刚好点缀在一朵牡丹蕊瓣中,影七反手抓住李苑的手,让王爷抚摸自己肩头的影字烙印,喘息道:“王爷,这儿,在这儿。”
李苑下意识在那影字烙印上细细抚摸,终于在一个笔画中摸见了被盖在底下的一块纹路。
是一朵花。
牡丹花。
天香牡丹印。
刹那间,李苑怔怔在脑海里搜寻关于这一片纹路的任何记忆。
印象里,他只给一个孩子在身上烙过这印。
他瞪大眼睛,指尖轻轻摩挲着那朵被盖在烙印下的痕迹。
许久,李苑哑声自语:“……是你。”
影七伏在床榻上,微微回头看着李苑,带着一丝企盼,低声问:“您还记着我吗?”
李苑低头轻吻那一小块纹路,温柔的触感乍一碰触影七的肩胛,影七便挺起身子,腰窝塌了下去,难耐地颤抖。
“记得。”李苑轻轻抚摸影七细窄的腰身,含着那一块纹路轻轻舔/舐,“当初我只为结个善缘,何其有幸,结的竟是姻缘吗。”
影七翻过身躺在李苑身下,扶着李苑的手按在自己脸颊上,哽咽道:“这张脸从前那么可怕……您不会喜欢的。”
李苑抱他起来,扶着细腰让他坐在自己腰胯间,抬头凝望他,痴迷道:“你是本王见过最美的少年。”
影七微微咬着牙:“属下配不上……”
“你配得上最好的东西。”李苑低声哄慰地亲吻他湿漉漉的眼睫,下/身狠劲儿了些,影七身子都在颤。
“本王会救你们。”李苑吻着他脖颈,“我现在出不得王府,你得做本王的眼睛。”
“属下……遵命。”
阖眼,李苑深深亲吻他的小影卫,相见的时节又提早了几年,天赐的情意所幸他未曾失去。
冬至已过,这是齐王府最后一个衰败的冬天。
整整三日,李苑不眠不休,连写数封密函交与影七,嘱咐他出了越州再拆密函,每一封密函之上都有一道命令,一道命令完成方可拆下一封密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