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钰回抱住周崇,目光有些茫然,“为我自己而活?”
“对,为你自己而活。”
周崇真正想说的是,为我而活。
可他现在没有资格这么说,他的宝贝还没有记起他,这些话说了也是徒增尴尬。
谢钰没说话,只是紧紧抱着周崇,仿佛那就是他唯一的“浮木”,周崇巴不得谢钰多抱会,两人谁也没说话,一时间屋里气氛倒也温馨极了。
抱了许久,不知是谁的肚子叫了起来,周崇松开谢钰,忍住笑意,说,“我去让人送些饭。”
谢钰低着头不说话,心里疯狂呐喊。
太尴尬了,怎么会肚子叫,还是在这个时候,实在是太尴尬了。
许是知道谢钰此时的尴尬,周崇起身往外走,“我去外面看看,顺便把饭带上来。”
“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走到卧室门口,周崇问道:“听说这几天有节日,底下应该会很热闹。”
上坊最有名的节,便是这一年一度的“求心节”。
“求心节”又名“囚心节”,顾名思义是祈求上天让心爱之人,也心悦与他。
举办地点在一座寺院,院里有一颗神树,传言只要把写着有两人名字的红布条,扔到树梢上,越高越好。越高神瞧得越清楚,两人就会越圆满。
不过有一点,写上自己名字时,须得诚心,一方诚心另一方不诚心,也是没有用的。
上坊每年的“求心节”都有一大批外来游客前来参加,为的就是跟心爱之人,白头到老。
“什么节?”谢钰懒懒地开口,“我不想下去,明天还有吗?”
“我不清楚,等我回来再跟你说。”周崇说完话,就出门了。
谢钰撑着头,想着周崇刚才的失态,低低笑出声,语气莫名欣喜,“傻子。”
不过周崇说的也对,他确实该好好的看看身体了,原主不爱惜身体,他可是爱极了这具身体,毕竟是死过一次的人了,对于生命,他总有一种,难言的感觉。
就像是沙漠里渴极了了的人,突然眼前出现一片绿洲,那种欣喜若狂的心情。
“要是周崇跟我表白了,我要不要答应呢?”谢钰扶着额头,喃喃自语,“周崇可比那么渣男强多了,有资本还不滥情,可谓是一个粗大腿。”
“要是周崇跟我表白,我就答应。”
仔细想了一下,谢钰觉得自己对周崇是有好感的,毕竟,周崇那么优秀长的也那么俊,干嘛不同意。
在床上坐了一会儿,谢钰穿上鞋,他依稀记得这鞋还是周崇给他脱掉的,周崇大约是真心喜欢他的吧。
他下了床,拿出手机,就见手机屏幕亮了,上面是一串陌生号码。
谢钰犹豫片刻,还是接听了,只听电话那头一阵嘈杂声,过了片刻,谢父说,“是小钰吗?明天是我五十大寿,你不回来祝贺叔叔吗?”
谢钰冷笑一声,淡淡地说,“不了,我没空。”
“小钰你有什么事啊,你叔叔过寿都没时间回来,真是白疼你了。”谢母插话,夹枪带棒的说。
“疼我?”谢钰语气讽刺,“就你那种疼法,谁爱要你疼谁去,我不稀罕。”
谢母大声说,“好啊你个小兔崽子,胆儿肥了,敢这么跟我说话,活腻歪了你!”
“呵,这就是你所谓的疼我,我无福消受,你找别人疼去吧,”谢钰也不气,淡定地开口,“我看谢润就不错,也是你亲侄子,找他跟你过寿也是一样的,我就不掺和了,免得到时候弄的难堪。谁都下不来台,何必呢。”
“行了,都少说几句,”谢父吼谢母,“你上边儿去,我跟小钰我们叔侄俩说话,你个妇道人家插什么话!”
谢父也是恼了,这几年明面上,他跟谢钰的关系还不错,他过五十寿,按理来说,谢钰必须到场,因为谢钰养在他名下,不管私底下怎么做,明面上谢父不想落人口实。
“大侄子,你婶婶不会说话,你别往心里去,”谢父好言相说,“叔叔第一次过寿,小钰给叔叔给叔叔个面子,别跟你深深一般见识,她就是个脑子拎不清的人。”
若非你谢父死要面子,怎么可能会好言好语的跟他说这些,谢钰嘴角微勾,满脸嘲讽,“我没在京城,所以不会出席,叔叔另找他人吧。”
谢父满脸不耐,却还是笑着说,“小钰你这说的什么话,叔叔的寿宴,你怎能不参加呢,这不合适。”
“什么不合适,我看谢润就挺合适的,”谢钰说,“我看叔叔不也很喜欢谢润,相比谢润去,叔叔要比见到我,还要高兴些呢。”
谢父压着气说,“谢润哪能跟你比,你可是婚生子,他一个私生子,哪有你身份高贵。”
“叔叔这话就错了,不管是婚生子还是私生子,都是人,人,哪有高低贵贱之分呢,”谢钰一针见血地说,“何况,叔叔不也是私生子吗?”
“谢钰,你不要太过分了!”谢父气极了,他生平最痛恨别人叫他私生子,“我是私生子又如何,你是婚生子又如何,到头来还不是被谢润压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