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给自己做了个比方，比如他被带上了一对驴耳朵，他对着自己的这个莫样儿咧开嘴，因为他无能为力。再比如一个人告诉他他是救世的先知，他坐在这儿风轻云淡的陪着他吃东西，因为他其余无所适从。

克里斯蒂亚诺抬头瞧着卡卡，他想，他知道卡卡看着他的眼神，他的态度始终纯粹而认真。因为他是他口中的那个先知，他从他们见面第一眼开始就知道自己要做什么，并且坦诚的告诉他。而克里斯蒂亚诺却不同。即使这世界已经假设那个弥赛亚不是荒诞的故事，那么对于天使而言，他发现罗纳尔多是他寻找的真正先知。而对于克里斯蒂亚诺而言，关键却在于他愿不愿意成为先知。这不仅在于克里斯蒂亚诺?罗纳尔多对天使的态度，也在于克里斯蒂亚诺?罗纳尔多对自己的态度。

而当下，克里斯蒂亚诺对着两个问题的答案还都为所知。

克里斯蒂亚诺的心绪重新变得一片混乱。这使他感觉非常不好。

“你不舒服吗？”

卡卡小心的出声。

克里斯蒂亚诺盯着卡卡，是的，他的语气如此谨慎。克里斯蒂亚诺为此而更加烦躁。

克里斯蒂亚诺突然站起来。卡卡有些吃惊，但是他并不做出任何实质上的行为来干涉他。

于是克里斯蒂亚诺猛地拉起卡卡的胳膊向餐厅门口走去。

VIII

“上车！”

克里斯蒂亚诺将卡卡塞进汽车的副驾驶位，并且自己迅速拉开车门坐到了另一边。他为他的嫌疑人和自己系上安全带，然后发动引擎。与此同时，克里斯蒂亚诺拨通警局办公室的电话。

与以往的很多情况相同，克里斯蒂亚诺并不慎清楚自己在做什么，亦或为什么要这么做。不过当他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的时候，他也总能让理智的行为跟上就本身而言混乱且并不足以可靠的所谓冲动。

所以克里斯蒂亚诺?罗纳尔多是一名好警察。他拥有直觉，并且可以很好的处理直觉。在某种程度上，对于这世界不断上演的不幸而言。这就足够了。你可以感知到它，并且尽力施予援助。

“露西吗？”电话很快接通，克里斯蒂亚诺听到那位丰满的办公室文员甜美的声音，“只有你在吗？安德鲁呢？如果他已经上班了，请让他接电话好吗？”

“哦，是罗纳尔多警官呀！安德鲁好伙计不到10点就来报道了，不过真不巧，他半个小时前又出去了。”

“他去干嘛了？有新案子吗？”

“哦，是可怜姑娘罗丝的案子。他刚来时发现您把他独自抛下了还很是伤心呢。不过好像门德斯先生打电话来，说我们今天可以再去他们家里进行调查。于是安德鲁接完电话就动身了。看得出来那小伙子很想帮他们尽快解决这个案子。”

克里斯蒂亚诺将车子驶上大路。

“他一个人去的？上面有没有新派人过来？”

“还没呢。您上午才刚走。安德鲁就带了几个技术人员。怎么了吗？”

露西在她的语气中表示出了不解和警觉。

克里斯蒂亚诺望了一眼侧视静，随即加大油门。

“那他走之前，有没有再看一遍我整理的卷宗？”

“……没有。他刚到，门德斯先生就打电话来了。Cris，”露西说，“到底出什么事情了？”

克里斯蒂亚诺感觉很不好，从清晨开始。不过他陷入了一种不受控的情绪之中。对于面对的种种事情，他有些神经质的让自己进行思考，态度也是一片迷惘。而不好的感觉则随着他的烦躁积增。当那终于变成某种不祥时，他却发现他已经让自己处于离罗丝?门德斯家需要90分钟车程的地方。

“露西，给安德鲁打电话，就说上面说的，如果他还没有到门德斯家，让他立刻先回警局。如果他已经到了……让他先什么也不要做不要说，我会尽快赶到。”

克里斯蒂亚诺皱起眉头，他没在等露西说话便拿下了耳机。就在这个时候，他意识到卡卡在看着他。并且明白他在听他和露西说话。

当卡卡发现克里斯蒂亚诺在后视镜里盯着自己的时候，他朝他笑了一下，以表示如果他不喜欢的话，以后他就不会听他和别人的对话了。他的态度人蓄无害，正如他所说和所表现出的那样，没有人会怀疑和刁难一位天使。

然而克里斯蒂亚诺仍旧长久没有移开目光。隔了一会儿，他突然觉得，他现在格外想对一位天使说点什么。

“你知道吗，罗丝?门德斯还有两个月就要年满15岁了。”

克里斯蒂亚诺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移开了视线，他开始全神贯注的盯着前方的路面，他将车速开到了200码。

“门德斯先生给我看过罗丝从一岁到十四岁生日时的所有照片。那姑娘有一头漂亮的褐色头发。每一张照片都是她和他的爸爸，在五岁之前，是爸爸抱着她，而从五岁之后，女孩就主动扶在了爸爸身上。我能看得出他们父女关系很好。”

克里斯蒂亚诺说，卡卡没有出声，但是他使他感觉到他在听他的话。

“于是我问门德斯先生，为什么您女儿的照片全部是你一个人收藏。门德斯先生说，‘哦，不。她的妈妈也收藏了很多’，只是这些照片是罗丝最喜欢的，罗丝要求她的爸爸拥有。门德斯先生从来以会满足女儿的所有要求为荣。于是，我又开始怀疑罗丝和她妈妈的关系其实并不融洽。不过显然门德斯夫人是一位非常精明的女士，她主动找上我，告诉我为了打消警方的所有疑虑，她会告诉我们一切想知道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