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9_镇国疆 - 火灭小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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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9(1 / 1)

晏瑕说后晏翊没有说话,而晏思源听到后,笑的十分明媚,她如今有几分娇俏的样子,竟和从前的容貌有极大的不同,发色乌黑,鬓眉上挑,一双眼睛泛着琥珀般清亮的颜色,唇色淡粉,肤色白皙,衬得容貌更为诱惑,与之前寡淡的容颜不同,和嘉凝芝竟有七分相似,晏思源听晏瑕说完,声音有些勾人:“虽说我们对你不太好,但是那时你也真是沉默寡言,我还要表现的冷漠淡然,自然不会和你表现的太过亲密,那时我对母亲表现的都十分冷淡呢,哥哥又很少变通,照顾你只会沉默寡言,自然很难让你感受到温情了,不过对你来说这的确是我们的错,你童年过的着实不好,但我们的童年又岂是一直温柔,从懂事起母亲就告诉我们何为真相,从小我们过的也是很痛苦的。”

沈喻看的出来晏思源没有说谎,并告诉了晏瑕,晏瑕听后说:“嗯,确实,每个人都很痛苦,每个人都没必要原谅对方的错,就此分开不好么。”

晏思源听后耸耸肩,道:“反正在一起生活怎么都是痛苦,我自然也很想分开,但我母亲有遗嘱,我也不想违背。”

晏思源说着这话的时候有几分难受,因她从小出生不算尊贵,是晏瑕母亲亡后才过上大小姐的日子,可她年幼就开始记事,她记得她母亲调香酿酒,记得她母亲早出晚归,疲惫万分,那时她和哥哥还不会攀爬,她母亲为了生活,就把他们放在坚硬的木床上,上面有着一天的吃食,她和哥哥不敢随意爬动,生怕掉下去就没人把他们抱上床,要饿上一天,饿的时候充满怨气,但一见到母亲苍白疲惫的脸连哭泣都不忍心,何况她母亲身受内伤,虽然被治好,但前几年每逢月圆身体异常寒冷,虽能挺过去但依旧痛苦万分,月圆之后第二日大部分是起不来身的,晏思源最初的性格并不是欢脱的,甚至到现在也未欢脱过,只是她怕,她怕那种无助,她其实是受不了太过寂静的环境的,虽然幼时有哥哥陪伴,但那时晏翊就已经开始沉默,很少言语,晏思源几乎每天都只能听到两个人吃东西的声音以及她到现在都忘不了那时木屋中床上的纹缝的样子。

当她的父亲接他们回去的时候她是迷茫的,她不知道父亲是谁,也不知道日后的生活,只是她看到母亲的目光有几分冷漠,然后忽然笑了,明明苍白的脸色忽然多了一份艳丽,也多了一份决绝,她当时不明白那是什么意思,回到父亲家中,每日都有新衣,每日都有人陪着,她似乎感觉到了也许这种生活真的很不错,可惜她为了让丫鬟轻松装作午觉的样子,却直白感受到外人的恶意,言语有时就这样摆弄一个人,丫鬟当她睡着,清楚的说起她母亲的恶行,也知道他有一个弟弟,一个血统纯正的弟弟,和她不同,她和哥哥的存在就像是昭告她父亲的无耻,而他弟弟才是真正的荣光。

她私下装作捉迷藏的样子,去见了她弟弟,瘦小、无助,是她直观感受,似乎是之前父亲没来时候她的样子,她没有管,她去找她母亲,那时她母亲再也不用酿酒,只需做个贵妇人调一调香,而她其实一直被丫鬟照顾,最近很少见到母亲,她母亲也很少让她见到她,她找了一路,终于找到了屋门,一进去,似乎有腐朽在绽放,她退了一步,她母亲在香案上调香,镂空的小炉烟气蒙蒙,似乎让人沉醉,但孩子有时十分敏,总是能最直观的感觉到了醉生梦死中的恶意。

她母亲当时呆滞了一下,后来赶紧斥道,问她为何来这,她刚开始有些害怕,因为从前在木屋中母亲从未大声说话,声音都泛着温柔,她从未受过母亲的戾气,她反应了一会,便哭哭咧咧把所见所闻断断续续讲了出来,她母亲最开始没有给她答复,但她却能看到母亲表情的痛苦。

后来有一天,那日似乎是一个晴天,她母亲妆容有些淡雅,但艳丽的容颜似乎并不需要妆容去掩盖,她母亲将她和她哥哥叫去,说:“我想来想去,想求长大后的你们一件事。”

当时她心里一颤,似乎是她特有的直觉,她不想听,感觉听了之后什么都会变,她哥哥依旧沉默,但表情已经在诉说他在要认真听这件事,她母亲说了她和父亲的事,告诉他们她会等到他们长大,然后将这付之一炬。

她回去后大闹了三天三夜,可惜那时候他父亲没在家,出门办事,丫鬟看不过来,她母亲是最后一天来的,表情有些悲伤,她母亲说:“如果你接受不了这件事,我能让你忘了它,待你及笄后,你就再也不用管家里的事了。”

她当时一惊,她反感被蒙蔽的感觉,她讨厌这种滋味,她的声音哭的有些沙哑,她说:“娘,我能接受,我也想要学调香学武功,我想自己决定我以后的路。”

她母亲听完目光有些幽深,似乎是回忆什么,似乎又在决定什么,最后连声音都呆着的决绝,说:“有时候武功不一定带来的把握,它可能带来的是纷争,可我日后必不会有传人了,你就是我的延续,可我希望不到万不得已,不要表现出来你会这些,日后我会告诉你的。”

之后她母亲替她和她哥哥慢慢“换了”容颜,最初不太明显,渐渐他们脸便与真容不同,之后他哥哥私下学母亲教的另一部功法,她也一夜间像是变了性格一般,久待楼阁,学习武艺调香,十多年的时间转眼而过,她逐渐有了“素颜冷霜”的称号,她之后也会见见那个弟弟,做面的师傅和教他识药的老妪也是她暗中找的,也许从外面吃口饱饭总比在家受下人气要更好一些,多学些东西也许会更好的活下去。

第9章九明

晏瑕不太想理那对兄妹,当晏思源说完后他吃口饭就回屋了,云绡匆匆忙忙的跟着他,云绡看了看他不是特别开心的脸,道:“少爷若是不喜我们可以离开。”

晏瑕有些郁闷,他问云绡:“你是不是觉得我一直不离开是舍不得他们的万贯家财。”

因着嘉凝芝的计划,晏翊从小识算财务,早早的将灵阁坊部分财务偷运出,私下做些生意,有趁着那日火光漫天,拿了不少内房隐秘而又不能见光的物件,因此攒下财物万千。

晏瑕之后跟着他们兄妹,虽说自己有些钱财,但大部分花销都是晏翊出的,更别提来到这个小镇,这里有一清韵筑,是江湖上公认刀剑铸造最好的地方,晏翊花重金为他们铸造刀剑,只是需要几月后才能取出。

晏瑕没有料到他会跟着他们,也没料到晏翊对他十分好,他那时错过了最佳的拒绝时间,于是便成了这样的现状,他们四人在这个叫昭阳地方呆着,晏翊盘下一个宅子,环境清幽,请了几个老仆打扫做饭,也告诫那几个老仆不要过多走动,晏瑕其实无时无刻都在后悔,后悔贪恋那一丝亲情,结果造成如今进退维谷的局面,他如今想离开,可却不知如何开口,他有时在想他们为什么会这么对自己,明明自己也算是造成他们不幸根源的人,为什么行动间能对他这么好,为什么云绡明明有事求他,却很少言语那事。

在他胡乱想这些事的时候,云绡终于慢悠悠打断他的想法说:“少爷,您用了这么多年习武,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脱离灵阁坊,计划又没有偏差,而且您来这也是我的错,之前晏思源小姐让您跟着的时候我没有制止,反而有些期待,因为正和我求你这件事的卦象吻合,就算是您没跟他们来,我也是要求您来的。”

晏瑕听完一愣,待云绡走后,他躺下睡了一觉。

一觉起来发现沈喻研究桌上的一盆花,那是晏思源栽的,强势的放进了他的屋子里,沈喻听到他醒的声音,转身飘回,晏瑕表情沉闷,声音都有些低落,说:“你是不是觉得我特别没用,明明在那方小院中日日习武,一出那处就与常人无异,无论是晏翊、晏思源还是云绡,他们都知道自己接下来的事,似乎只有我不知道前路在何方。”

晏瑕不说还好,一说似乎是止不住心中的痛苦,这些日子,他一直表情沉默,也没怎么和沈喻说话,只是白天去听听书,晚上回来清修,一直不敢跟沈喻诉说,而如今说了个头,这苦闷仿佛洪水的泄口,便源源不断,委屈似乎也纷至沓来。

沈喻见他这样其实有感同身受,毕竟他也有惶惶不可终日的时候,只是想起他的前世,再见如今,确实是心生感慨,他说:“你之前困于一方庭院,纵然听过山之高海之深,却从未见过,一朝出行,毫无退路,如今又见识更多未知之物,身边人又如此特别,自然心生疑惑,其实有些人淡然多年期许,就像晏翊,有些人是随心所欲,就像晏思源,还有特例会算的,就像云绡,其实这些人无论怎样,未来都是不确定的,谁能想到你那便宜父亲被你那后母害死,对吧,今日比昨日成长了,不就好了么,未来就是努力达到目光所及的地方啊。”

沈喻话锋一转,好似多了些轻佻:“你也不用愁这个,云绡的事估计马上就求上你了,到时你也没心情想这些了。”

晏瑕原本听前面还算有些感动,后面那句话似乎听出了恶意,他其实有些不开心,他便问了出来:“你似乎不太喜欢云绡。”

沈喻听到这句话忽然怔了一下,扶额,表情似乎有几分沮丧,配上他有几分贵公子的形态,倒显得有几分委屈,晏瑕的心忽然揪了起来,他忽然后悔问出这个问题,但沈喻表情又有些变化,似乎是一种解脱。

但沈喻声音有些寂寥:“那丫头走的是成仙道,她算的都是天意,一般说来天机不可泄露,但那丫头说了多少天机你自己心里应该清楚。”

晏瑕心里有些紧张,问:“那她会不会出事。”

沈喻意义不明的笑了一下,说:“她敢说就是有所倚仗,她身上有一百岁锁,名为遮千机,是她的一位前辈造的,为了就是蒙蔽天官。”

晏瑕见他意义不明的笑,有些难受,但听到这些解释,便也放心了,但又有了新的疑惑:“你怎么知道她身上有这种东西的,你之前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会知道这些有关仙家的东西,你是不是之前是个道士,修仙失败了才在玉佩里修养的。”

沈喻听后,笑的挺开心,有几分洒脱的意味:“原来在你心中我是个登徒子,如果我说我是等云绡睡后看她你能如何。”

晏瑕忽然感觉心痛,忽然就浑身发凉,眼中有一丝红光,沈喻见此,心中连道不好,于是道:“我就是一个鬼,鬼对那种的东西还是挺敏感的,她一带我就知道了,我也不喜欢她。”

晏瑕眼中红光渐消,沈喻见此心道:没想到转世之后哄着还是一个样。

晏瑕有些疑惑刚才的事情,毕竟他从出身就力大无穷,之后学了武功便能控制住力气,而刚才着实有几分暴虐的感觉,他觉得他想毁掉这里,他不知到为什么他一旦直面听到沈喻这样讲别的女孩就十分难受,心里就像有人填了一把火。

沈喻见他好了,心道这样的话还真是不能乱说,没想到之前开这样的玩笑晏瑕还是个正常人,如今武学有几分起色,竟然似前世那般如此听不得这些话。

待晏瑕恢复正常,沈喻也就不再此事言语了。但晏瑕并没有就此在别的话题上放过沈喻,他问沈喻:“你究竟是不是道士,这世间真有人能成仙。”

沈喻笑了:“是不是道士你自己评判,不过能不能成仙这话倒是不好说了,许多人都渴望踏仙路,得长生,但这事倒是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了,有人修行一世有时也无缘仙路,有人无心修行最后亦能成仙,甚至有些人最初根本不是道士,最后也成了天官,懂了吗。”

晏瑕想了想道:“你是说看缘分么,可那种东西却那么飘渺。”

沈喻听后,眼睛飘向了别处,声音有些虚无:“可那也不让我们相遇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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