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风疏,竹林吟,缱绻两情何处寻,云雨枝头春未了。
阑夜廖阒,暖衾藏美玉,美玉却有瑕,新痕遍布交织如画。
渊澄睡意浅浅,支额端视身旁睡脸,气息匀长,偶尔抿吧嘴,像是入了梦,呓语呢喃,他凑耳过去,只听到不成字的碎音。
他顾自一笑,两指捏文无隅鼻翼,一会儿人扭动几下,以为要醒过来,却见他抬起手抓抓脸,翻个身往自己胸前蠕动,很快又睡沉。
渊澄轻吐一口气,不再闹他,合上眼入眠。
大康沿用大齐的早朝规矩,隔日一朝。不过皇帝近年龙体欠安,也有时三五日一朝。
京兆尹被擒,消息封锁地严密,当夜便已向赐告告病,称突染恶疾。
一大早,渊澄一如既往在书房批阅卷宗。
日上三竿也不见文公子的身影,想是昨夜操劳过度。
“王爷,王爷你在哪?可否来接一下?”声音从小筑传出。
明明有下人在旁,文公子偏要倚在门棂上对天空一遍遍呐喊。
声如洪钟可与他家小厮相较。
渊澄嘴畔弯弯,门口替换连齐的侍卫就要去接人。
“文公子指定了要我,你去也是白跑。”渊澄搁下笔,走出桌案。难得文公子耍回性子,而且耍得很是招人喜欢。
所以文公子是被王爷捧在怀里,走过月牙桥,弯曲的幽静小路,沐浴着耀眼阳光,一路春风满面得来到书房。
这么多年没见过王爷如此宠爱过一个小倌。
文无隅坐在椅子扶手上,虚靠着王爷,干着研磨的差事。
渊澄批卷也不避讳他,时不时两人还讨论几句。
说阳伍县一流氓,入室行窃,见寡妇赤身裸体便起色心,强行云雨。
仅如此的话这案子无需呈递刑部,但那流氓不仅强奸,还过度纵欲生生把那妇人弄死了。流氓屡次上诉,说妇人裸身引诱在先,他罪不至死。
刑部仍定处绞刑。
“杀人者死。”渊澄大笔一挥,‘阅,允’。
文无隅有话说,“若妇人当真色诱在先,自愿与他交媾,却不料意外身亡,过失杀人也从死刑?”
渊澄哼笑两声,翻下一卷,“错莫大于贪得无厌,罪莫大于欲壑难填。”
文无隅摸摸鼻尖捂笑,“王爷是说那流氓和妇人若懂得适时止损,不至于双双殒命。”
渊澄伸手,环住他腰身把人抱腿上,“止损二字可谓大妙。那流氓是有多饥渴,好好一个虎狼之年的寡妇,香消玉殒魂归太虚,可惜了。”
地方有点窄,文无隅不得不翘起二郎腿,给王爷充足的空间,
“吾倒是替流氓可惜,天下杀人者无数,属他最倒霉。”
换个人说这话,绝必脑袋搬家。
可渊澄当众立志独宠一人,又是自己授意他尽管放肆。
“别说还真是,谁叫他倒霉。他若像我这样,纵是刑不上大夫,可刑罚就是不敢管。”渊澄闻言眉头跳了跳,腰杆施力往上顶几下,下巴抵他肩头,语声慵懒。
文无隅身子随着上下抖,屁股下有个东西半软不硬,他笑道,“吾还以为王爷要发火了。”
渊澄隔着他握笔在卷宗上题字,“你大可不必试探我的底线,我杀人是事实,你说的也是事实。”
文无隅坐得不舒坦,不自觉得扭身子。
渊澄丢下毫笔,手别他脸两人对视,“发火当然也会,拿你这儿泄火,一次不成就两次。”另一手伸到两人贴合之处隔着衣裳摩挲某君后庭花。
文无隅失笑,“王爷,天才刚亮呢。”
渊澄站起,扫开笔墨,一把将他抱坐桌上,随之文无隅的底裤便滑落搭在脚踝,白袍下两条光溜的细腿晃来晃去。
渊澄手撑桌案,环着他笑眼迷离,“谁发火还分白天黑夜。”
主子夜不归宿,文曲鞠躬尽瘁,敬业到拖着伤残病躯在后厨忙碌。
一夜不见主子如隔三秋,送膳的差事他也要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