渊澄暗笑,阖眼假寐。
文无隅便道,“那…回去再说?”语气虽询问,注意力却已转移到前路串成帘的大红灯笼。这厮,心里有事绝对憋不住。
文曲见状,两条眉毛拧成波浪在脸上荡漾。
“主子…”一刻钟后,文曲嗡声开口。
文无隅扭头看着他。
“我可能……武曲……”
“什么,说清楚些。”文无隅竖起耳朵听。
文曲面色发红搔首弄耳半天,一下不注意嗓门没压住,
“我可能喜欢上武曲了!”
文无隅愣住一瞬,喜道,“这是好事,有什么可害臊的。”
渊澄乍然睁眼,随后道句,“恭喜。”
齐明秀自然事不关己,懒得插嘴。
文无隅又接着说,“你不嫌弃他,浑身的药味,还毁了容。”
文曲闷闷道,“嫌弃啥啊,他喜不喜欢我还不知道呢。”
文无隅却脸上乐开花,“这你放心,有人喜欢他不错了,城外那房子就当贺礼了,你两搬过去住,还能一道打理点翠楼,小日子过得美滋滋,王爷说是么?”
渊澄冷不丁被询问意见,扬了扬眉毛,回道,“那是,你主子可是好主子,都给你们谋划好了下半辈子,我双手赞成。”
文曲很茫然,“好是好,可是不是太快了,八字还没一撇呢吧?”
“这个八字,吾保准替你搞定!”文无隅拍拍胸脯,成竹在内。
俗话说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为文曲爱慕武曲一事,文无隅不急。
一边教育文曲耐住性子,一边旁敲侧击得开导武曲。
几日云雾里下来,武曲总算领悟到他家主子真意,难怪文曲总避着他,死活要赖在主子厢房打地铺。
蹲在牛栏里玩干草的文曲,时刻留意那边动静。
突然眼前一片黑影压来,他惊得一屁股坐草垛上,抬头一看立马舌头打结,“咋…咋了?”
“跟我进来。”武曲打了个手势扭头便走。
大冷天的,文曲脊背狂跑汗,湿哒哒的手掌猛搓裤腿,十足小媳妇模样,
“主子、跟你说啥…”
“明知故问。”武曲一双眼睛雪亮。
晃得文曲心急如焚,“这么说你同意?”
“我考虑一下。”武曲既没拒绝也没同意。
在文曲想来就是拒绝的意思,立时失望透顶,“强扭的瓜不甜,你不愿意算了,别为难自己。”
武曲摇头暗叹,“我没说不愿意,思量思量总可以吧?”
文曲一看,有戏,又立马咧嘴笑,“好好,你思量,思量,我、喂牛去!”
“等等,”武曲拉住他,“你回来睡吧,和主子同屋不像话。”
“行,听你的,回屋睡,嘿嘿…”
文曲喜出望外,跟打了鸡血似的连连点头,出门时被门槛绊了下,险些人仰马翻。
人逢喜事精神爽。都同床共枕了,思不思量没多大所谓。
人一精神,当然闲不住,文曲便又活络开。
他和武曲下半生能否幸福快乐全靠点翠楼盈利多少。有钱可以为所欲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