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
Lancer伸出手,想为御主拭去眼泪,反被他粗暴地打开手,一把揪住衣领。
“Lancer...你知不知道,我跟你做这种事,可不是因为什么可笑的‘喜欢’”魔术
师嘴里吐出恶毒的言辞。Lancer从他眼里看出了嫉妒、憎恶还有深深的绝望。
“让我做你的御主不好吗?”魔术师哑声诘问着,语言仿若利刃。
“乖乖当我的从者不好吗?”
Lancer早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他痛苦地闭上眼。
“为什么还要把索拉牵扯进来?”魔术师靠近他,指节因为用力变得苍白,“你想过侵犯自己的御主吗?啊?!回答我”
Lancer始终默不作声。魔术师勾起唇角,露出残忍的笑容:
“你所谓的骑士道不过是这种程度的东西罢了。”
第10章.
.....糟透了。
肯尼斯仰躺在床上,用小臂遮挡着自己的视线。不知何时他身上盖上了被子,夜灯也被打开了。蜥蜴安静地蜷在他身边,沉沉地睡着。他没有开窗,屋里极其闷热,而且在厚且沉重的被子下,衣服已被汗液全部浸湿。
身体很热,心却是冷的。下面依旧起了反应。但他却无暇感到窘迫或羞耻,反觉得恶心。
梦里那个魔术师,就是那样折辱着Lancer的信仰,践踏他的尊严。简直...卑劣到极致。
现在仍是后半夜,离天亮还有几个小时。肯尼斯从床上爬起,尽量不惊动蜥蜴,去浴室冲了个澡。他披着浴袍走出来,发现蜥蜴还在睡觉。
于是他打开灯,想借写作转移自己的注意力。他端着笔在椅子上坐了半天,愣愣地盯着桌上那张被涂得乱七八糟的稿纸。
....尼玛,写不出来QAQ
肯尼斯把笔狠狠甩开,双手揉搓着自己半干的头发。因为刚才洗澡揭了创可贴,他被蜥蜴咬伤的右手中指又开始疼。这时灵体从他身后无声靠近,把一盒创可贴轻轻放在桌上。
“...”肯尼斯沉默地看着那个盒子还有站在他身边的灵体,心里感到有些不对劲。他隐约觉得它与自己的梦境有关,却不敢深想。
肯尼斯决定,等天一亮,就去外面散步取材。
太阳刚从海平面上升起。肯尼斯站在冬木唯一的一片沙滩上,向着水天相接的地方举起照相机。镜头里的色彩十分明亮干净:天空中青红相间,寥寥星光点缀在薄若雾气的云朵边缘;朝阳好像一颗蛋黄,油油地飘浮在海面上;白色的浪花翻卷着,潮水从视野尽头一波接着一波涌来,不断冲刷着褐色的沙土。渔船正在远方作业,桅杆与船舱在晨光的映照下变成了一抹橘色的剪影。
最重要的是,这里没有恐怖的鬼怪幽灵。
他连拍了好几张照片。海浪声和飞鸟的鸣叫灌满他的耳腔。海风寒冷刺骨,他的发丝被尽数吹乱,敞开的外套也随风飘动着。
注视着太阳升至半空、天色完全亮起来后,他收起了相机,转身离开这片海滩。身后响起一连串柔软的脚步声,他知道是那只灵体在跟着自己。
因为今天是周日,冬木教堂会向公众开放,无论是不是教友都可以进去参观。当然去做礼拜也是可以的。肯尼斯九点左右到了教堂门口,看见里面已经稀稀落落坐了几个人,他走进去,找到靠前的位置坐下,把相机和包放在一边。
这里的教堂跟伦敦圣保罗教堂自然不能比,但装饰、设施还是一应俱全。木质长椅有点陈旧,用于固定椅子的铁钉生锈了。墙壁也灰蒙蒙的。红色厚重的窗帘被拉起一半,阳光被彩绘玻璃分割成不同形状不同色彩,照在白色的圣象和铜色的十字架上,给人一种圣洁的感觉。穹顶下的水晶吊灯放出柔和的光辉,水晶片在微小气流的扰动下叮当作响。
肯尼斯抬头,呆呆看着挂在墙壁上的耶稣画像。这时圣歌响起,在一片唱颂声中,身穿黑色祭衣的神父从侧门里走出,站到讲经台前,将手里的《圣经》打开。
肯尼斯与身边人一同站起,在胸前画了十字圣号,而后双手交握置于胸前,闭眼默默祷告着。圣歌唱完,神父便开始宣读圣经。读经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确实能让人内心平静下来。
肯尼斯什么也没想,没有忏悔请求原谅,也没有祈求指引方向。他其实不怎么信奉基督教。也不相信这世上有神明存在。
如果神真的存在的话,倒是来拯救他啊。
不知不觉几分钟过去,读经声停止了。肯尼斯再次画下十字圣号,然后坐回椅子上,暗暗舒一口气。身旁有人从座位上离开,整间教堂陷入了暂时的混乱。
“绮礼。”
这时一个儒雅温厚的声音自身后响起,一个身影走入了肯尼斯的视线。那人体型中等,黑头发黄皮肤,一看就是个亚裔男人。举手投足间带着贵族般优雅气质的男人在讲经台下站定。神父阖上圣经,从台上下来,十分谦恭地点了下头。
他正在和神父交谈。肯尼斯盯着那个男人,越看越熟悉越看越顺眼。待人家跟神父谈完了,他拉起包走过去,轻轻拍了拍人家的肩膀,声音有一丝颤抖:
“远坂...时臣?”
亚裔男人面带惊讶地转过头,也看到了肯尼斯。无论眉眼、鼻梁、嘴唇都是肯尼斯记忆里的模样,那人有着靛青色的漂亮瞳仁,嘴角总噙着笑。唯一不同的是如今他蓄了胡子。
“肯尼斯...你真的是肯尼斯?!你怎么到这来的?”远坂很开心地抱住了他,“我们有几年没见了?七年?八年?”
日本人本来不会这么热情外向,很显然他太激动了。肯尼斯也开心地抱回去。要不是在一旁看着他们基情(误)拥抱的神父露出了要杀人的表情,肯尼斯还想再抱一会的。
远坂时臣以前在伦敦留学,跟肯尼斯上同一所学校,同班,而且是好友。肯尼斯日语也是跟他学的。自从后来肯尼斯退学,换了手机号搬了家,阴差阳错间,两人就没再碰过面了。此刻两人肩并肩靠站在教堂外的红砖墙边。一阵风吹过,把小树林的枝叶刮得沙沙作响。
远坂额前的碎发也在风中拂动着,他闭了闭眼,露出欣慰的笑容。
“没想到能在这跟你遇见...真是命中注定缘分未尽啊。”他道。
“我也觉得很惊奇,话说你什么时候信了基督教?”肯尼斯问道。
“嘛...只是来这见朋友而已。不过璃正主教正巧不在,绮礼也有事忙,只能让你来陪我啦。”
“你这家伙...把我当备胎了啊?!”
肯尼斯一拳打在对方肩膀上,两人不约而同地笑了。
“你呢,最近过得怎么样?在做什么工作?妹妹嫁出去了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