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吟敛了敛眼神,觉得这个庞富贵有点太先知了,他怎么就猜到我想在这些东西上动手脚?
富贵什么都没做,就跟了连吟一上午。弄得连吟也白忙活一上午,什么套都没下成。
中午,庞阿姆留连吟吃饭,感谢他帮医馆做杂务。庞阿姆顺带数落富贵一上午游手好闲,什么都不做。
连吟一副乖巧的样子,说是自己不对,让庞阿姆不要再训富贵。
庞阿姆更喜欢连吟了,还让他常常来看严裘,不要管富贵怎么反对。
连吟就这样,取得了每天都来医馆窜门的权利。
连吟也取得了病房的打扫权,每天都在贺宫的病房进进出出,说是:收拾收拾。
连吟主动要帮忙打扫卫生,庞阿姆没让连吟倒病房里的屎和尿,而是指派自己儿子庞富贵去干这些脏活累活。
富贵苦逼的跟在连吟后边端夜壶,连吟只是拿了帕子,在桌子上扫扫,做做样子。
贺宫抱臂,去笑话富贵:“你们俩,到底谁是你阿姆亲生的?”
富贵的鼻子上绑着布条,非常有感悟道:“大概就是亲生的,阿姆才敢让我倒这些臭臭!哼!”
狗狗的鼻子是最灵的,这些气味,刺激性非常强啊。
贺宫朝富贵勾勾手指道:“我传授你一个办法,将他赶走。”
富贵马上端着夜壶凑过去:“快说!”
贺宫马上嫌恶的后退:“先把你的夜壶倒了吧!”
“哦!”富贵火速干完活,洗了手,就趴到贺宫的桌子面前,“你赶快说,我还要盯着连吟!”
贺宫“哦?”了一声,问:“你盯着他干嘛?怕他偷东西?”
“我怕他害我老爹阿姆啊。”富贵现在就在防这个。
贺宫了然的看了富贵一眼,现在庞富贵什么都靠他的老爹、阿姆,的确是离了父母,就很难活了。
贺宫把身子偏过来,凑近富贵道:“你总防着他,不是办法。他表现得非常完美,你无故刁难他,受责的是你。你要等他犯了大错,才能抓住他错处,狠狠的发落他。”
“我现在就是在等着抓他的错处啊。”富贵每天都盯着连吟呢。
贺宫轻笑一声,指点道:“你看得越紧,他只会表现得越完美!你要做的是外松内紧,给机会给他犯错。并且不能犯小错,要犯大错!”
富贵瞪着圆溜溜的眼睛看着贺宫,觉得非常奇怪:“怎么你就相信连吟会犯大错?我阿姆都相信他是好人,你怎么这么肯定他不是好人?”
如果不是阿飘嫂告诉富贵,连吟最终把庞富贵害得那么惨,让庞富贵母子死无葬身之地。凭连吟这种刷好感的手段,富贵估计早就跟连吟成为穿一条裤子的好盆友了。
贺宫不屑一笑:“因为我见过的坏人多!好人才不会像他那样,他全身都是漏洞。”
“哪里有漏洞了?”富贵完全没看出来。
贺宫凑近富贵,低声道:“不想跟他磨,想要他露出真面目,你可以这样做……”
另一间病房的严裘,却没有贺宫慧眼,完全看不出表现得那么完美的连吟,骨子里会是个那么恐怖的魔鬼!
严裘只觉得连吟是个正常的Omega,会自私,会哭,会脆弱,会惶恐,做错了会道歉。严裘直观上并未觉得连吟有多坏,杀伤力有多大。
这也导致了,严裘第二世的时候,因为相信连吟相信得彻底,把快分娩的庞富贵丢去了喂狗,连死都没给妻儿留全尸。
这一世,连吟之前虽薄待过严裘,差点让严裘发烧烧死。但连吟在严裘面前哭了两回,严裘就不讨厌连吟了。严裘身体里的信息素,总是令他很难拒绝来自Omega的示弱。
今天,连吟又来严裘的病房刷好感,讨好严裘。连吟推着轮椅上的严裘,到走廊上看看狱星的雪景。
连吟下意识的又去看贺二的房间,这一看,连吟立马妒忌了!
透过敞开的窗户,连吟正好可以看见,庞富贵半截身子趴在贺二桌前,跟贺二一副亲密无间的样子,有说有笑!
连吟恨得牙都要咬碎了,贺二这个冰山,居然对庞富贵有笑脸?贺二还让庞富贵凑那么近说话?这个庞富贵,到底用了什么手段?
连吟转头就声音软软的对严裘道:“你瞧,小庞可真忙,刚刚逗完你笑,转头就跟贺小哥说说笑笑。性子像小庞可真好,我就没这样的天分。”
连吟这一场挑破离间、背后告状,简直绝了。连吟完全把自己包装成一朵圣洁的白.莲.花,都忘了他自己也是在贺宫病房进进出出,两头跑的人。
连吟的话,成功的激到了严裘。
严裘望着窗子里的两人,脸色变了变,复又神色黯然的摸了摸自己的腿。庞富贵是不是嫌他不良于行,才转头去跟别人说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