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死活。”
江皓阜话音未落,左手猛地一甩,长刀现世。
数道厉闪从天而降,直贯地面,形成了一条条接天连地的银色锁链,被困其中的人除了跪地哀嚎,已无其他出路。
江皓阜右腕一翻,长刀划了个炫目的刀花,刀尖指向地面。
被男人锁住脖子的两只鬼感觉眼前一花,脖子上凉飕飕的,没等他们反应过来怎么回事,那根锁着他们脖子的线已被长刀带起的刀风斩断,两只鬼惨叫着摔到地上。
终于获得自由,两只鬼却分毫也不敢动,他们的周围到处都是电光雷锁,稍有不慎就可能被劈个魂飞魄散。
刘元仗着心头强大的恨意勉强抬头瞄了一眼,他看到那个衣着讲究的男人正缓缓举起那把堪称恐怖的长刀,吓得他急忙抱着脑袋缩成一团,生怕自己被削成萝卜。
“阜尊息怒!阜尊息怒!”
苍劲有力的声音从地下一路穿透上来,回荡在每个人的耳边,两个倒霉鬼哆嗦得更厉害了。
能让他们本能畏惧的,自然是阎王了。
身穿镶金黑袍的阎王甫一露面便紧走来当江皓阜面前,双手交叠前置,深鞠一躬,自带回音效果的话语震得两个小鬼快晕过去了,
“阜尊莫动怒!”
江皓阜余光瞥见离着最远那个穿青袍的男人正悄悄往外缩,他假装没发现,故意盯着阎王,冷冷地说:
“闪开。”
阎王冷汗直冒,脚下却未动分毫。
“阜尊明鉴,此乃阳间,实在不宜大动干戈!此次乃是我地府失责,后面的事本君亲自督办,还望阜尊网开一面,切莫再发神威了!”
江皓阜的脸上仍挂着寒霜,心里却挺愉悦。
他不过是想把动静闹大一点,又没真想一刀砍了那个人。那个男人不会无缘无故跑来青城影视城,其中一定隐藏了某些他还不晓得的内幕。可他现在没心思深究,他要回去瞧瞧苏磐那的情况,其他的交给阎王貌似也不错。
于是他右手慢慢松开,那把长刀顿时化为无数水花,飘散于空气之中,方才的光华再也寻不见了。
阎王松了口气,再度拱手鞠躬,招呼着外头那些快吓破胆的阴差进来处理善后。
江皓阜走了,在场所有人呼出一口气,好几个胆子小的鬼差啪叽坐到地上,本来就发青的面孔更加渗人了。
“刚刚那……那是什么人啊?”新入职的小鬼差坐在地上,两条腿还在哆嗦。
他这辈子从未见过刚才那种恐怖的场面,以前他觉得死亡便是人间最可怕的事,现在……小鬼差觉得自己宁愿再死十次都不想再碰上这种事了。
老鬼差的腿肚子也有点转筋,他蹲下来,食指和中指做了个夹的动作,一根烟凭空出现。他使劲吸了两口,烟雾笼罩了他那张布满沟壑的脸,显得更加沧桑了,
“阜尊啊,是咱地府的大恩人,要是没有阜尊,几千年前便没有地府了。”
“啊?”小鬼差眨巴着眼,他才新死不久,尚未获悉地府这些经年往事。
“当年的事我没赶上,我也是听前辈们讲的。几千年前啊,有个小子不知从哪弄了把神兵利器,把咱地府给毁了个大半。阎王老爷独臂难支,他求阜尊救地府和数以万计的鬼魂,阜尊宅心仁厚,以一人之力不仅撑住了地府,还把那把神兵给毁了。
不过阜尊也因消耗过大,落于酆江之底沉眠,这一睡便是几千年,百年之前才苏醒。”
老鬼差幽幽地吐出最后一口烟,扔下烟屁股,在小鬼差屁股上踢了一脚,
“你差不多就得了,再不干活小心阜尊怪罪!”
小鬼差麻溜爬起来,走道有点不顺畅之外,他还被勾起了好奇心,问道:
“那阜尊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我看他的打扮和我生前见的那些成功人士很像啊!”
老鬼差摇了摇头,
“谁知道喽,阜尊醒了之后便频繁地往阳间跑,最近这几年更是常住阳间,想来是觉得现在的阳间比阴间有趣吧。”
“那……”
两个鬼差小声嘀咕着走远了,听了全段的阎王仰起头,无限感慨地叹了口气。
当年之事他不想去回忆,也从未想过苏醒百年的阜尊会突然发火。他本来在地府处理日常事务,感受到地上有异常震动便派小鬼来查探,谁知回报的人哆里哆嗦告诉他阜尊拔刀了。
阜尊的刀是随便能拔的吗,那可是将劈开地府的神兵斩断的刀啊!要是阜尊挥刀乱砍一气,别说阳间受不了,就是他这阴曹地府也别想安生!
他急急忙忙上来,总算在麻烦到来前给拦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