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满楼道:“可惜再聪明的人也会办傻事。”
陆小凤没说话,他想到了金九龄,想到了霍休,想到了木道人,他们都是聪明人,然而一旦被心中的欲望蒙蔽了心智,就纷纷做出让人难以想象的事。
而聪明人做的蠢事,却往往比蠢人做得更蠢。
和他们相比,云若素已经清醒了很多,也冷静了许多。
他张张嘴,正想说些什么,却被门外来人打断。
来人是叶元胜,他一身破衣湿了大半,正在不停的淌着水,已经是快要入冬的天气了,他穿着湿衣,却浑然不觉得冷,反倒叫看着的人替他直打哆嗦。
陆小凤奇怪道:“云若素说你刚刚在喂鱼,难道你是掉进鱼池了?”
叶元胜没好气地瞥了他一眼,道:“我不是掉进去的,而是自己跳进去的。”
陆小凤道:“你为何要跳进去?”
叶元胜道:“既然鱼可以待在鱼池里,为什么我就不能?”
陆小凤怔住了,他从没想过为什么人不能像鱼一样生活,但现在想一想,似乎也没什么不可以。
这世上从来没有能不能,只有应不应该,而有些事,却是连应不应该都没有的。
叶元胜没理陆小凤,径直走到花满楼旁边,为他把脉。然后又仔细看了看花满楼的面色,道:“你这娃娃,这么不惜命,却偏偏命大得很,我让陆小凤去泡温泉,你跟着下去凑什么热闹?”
花满楼面有愧色地笑笑,没有说话。
陆小凤不解道:“那温泉怎么了?”
叶元胜道:“那温泉水温虽高,但水质却偏寒凉,对养伤之人是大大不宜。”
陆小凤吓了一跳,赶紧道:“那现在怎么办?”
叶元胜道:“好在外部的寒凉与体内的燥热相抵,没有造成什么大的伤害,只要继续安心歇着就成了。”
他说着,看了看花满楼,又看了看陆小凤,眼中显出几分玩味来,然后坐在桌前,开了个方子,又从衣袖中掏出一个瓷瓶,交给陆小凤。
陆小凤问道:“这瓶子里装的什么?”
叶元胜道:“伤药。”说完意味深长地看了陆小凤一眼。
陆小凤不好意思地咳了声,又问道:“那这方子要怎么吃?”
叶元胜道:“那方子不是给他开的,而是给你泡水喝的。没什么讲究,有空了喝一壶就行。”
他说完便走了,临走前眯起眼,又看了看陆小凤和花满楼,面具后的脸仿佛是在笑。
陆小凤只觉得莫名其妙,他对花满楼道:“我又没生病,为什么要喝药?”
花满楼道:“那方子上开的什么药?”
陆小凤念道:“金银花,菊花,蒲公英,霜桑叶······”
他念着念着就念不下去了。
这方子上的药材都是南方传统凉茶的配料,叶元胜开方子的目的是什么,他也再清楚不过了。
他根本不是想让他喝茶,不过是想告诉他四个字——
清热败火。
花满楼听他越念越没底气,也禁不住笑起来。
陆小凤却一脸委屈,道:“为什么要说我,这明明不是我的错。”
花满楼还是笑。
陆小凤凑到他旁边,道:“你骗我说那温泉于你的身体有益,非要一同下水来,就是为了要诱惑我,是不是?”
花满楼挑挑眉,笑道:“你有什么证据?”
陆小凤道:“任何人在自己喜欢的人面前赤身裸体,如果不是不小心,就只有一个可能。”
花满楼道:“就是想要诱惑对方。”
陆小凤满意道:“你已经承认了。”
花满楼反问道:“可我什么时候说过我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