撼树劈山之力,人被这把剑砍下去,或许会活生生的被砸成两半。陆小凤现在就面对着这把剑,他还是只有两根手指,对方却是千斤重剑。
四周没有一个人,驿馆的人都去礼堂为老国王祈福了,这几日,衣食都是花满楼和陆小凤自己料理的,能有人每晚来问候一声,两人已经很快乐。
若驿馆的人都还在,说不定早就跑到将军府喊救兵去了。
“阁下是个铁匠?”陆小凤问道。
铁匠道:“我是铁匠,用人造剑的铁匠。”
陆小凤道:“我听说过金子做剑,银子做剑,玄铁做剑,玉做剑,没听说过人还可以造剑。”
铁匠道:“你看过沙兵的刀剑吗?”
陆小凤道:“见过。”
铁匠道:“你不该回答的。”
陆小凤道:“为什么?”
铁匠道:“见过的人,都已经是死人了,沙兵也是死人。”
陆小凤道:“可是我却不是很想去死,特别是死在你这种人的手上。”
铁匠道:“哼,只有一个人从这把剑下逃走了。”
陆小凤道:“这个人还是你的主人。”
毋庸置疑,铁匠本不需要回答这个问题,他已经出剑了,挥舞着手中的巨剑,四周的灰尘无一例外被这巨剑的剑气带起,十步之外方可感到刚烈的剑气在身边盘旋起舞,一剑劈来,方是雷霆万钧之力。
陆小凤还没想如何用手去接下这柄巨剑,他一个轻盈的鹞子翻身,落在了庭院中用来装饰的灌木上。速度和力量,就在陆小凤刚刚站稳脚步,这把剑就向着他砸来,灌木被压成了零落的枝干,树叶铺满了地面。这样的速度已经很快了。
可是再快的速度,能快过叶孤城和西门吹雪的剑吗?
这个回答还是显而易见的,任何人都必要回答。
陆小凤也捡起了一把剑,这把剑正是刚刚被巨剑劈落的树枝,树枝上甚至还留有几片新鲜的树叶。
铁匠露出了疑惑的神情,这样的神情是高手的大忌,两强相争,勇者为胜,智者无敌。
两把剑,铁匠虽然疑惑,却没有停下攻势,这把巨剑仍旧在陆小凤的头顶划过一道莹莹的光,眼看就要劈到陆小凤的左边肩膀。
一个落花流水的动作,向下一闪,刹那间击中了铁匠左腿的穴道,此时,铁匠的左腿已经无法动弹,于此同时,相隔时间绝对比眨眼的时间还要短片刻,陆小凤手中剑点中了铁匠右腿的穴道。
铁匠的双腿已经完全不能动弹,就在铁匠发现自己的双腿不能动弹的时候。陆小凤已经穿去了铁匠的身后,肩,肘,腕,一套动作一气呵成,这个速度直接让铁匠手中的剑跌在地上,白玉铺成的石板被砸出了一个大坑。
陆小凤道:“难怪你会输,而且输了不会死。”
铁匠冷哼一声,输了就是死了,对于铁匠对于另外一些人来说,他们的生命中似乎只有两件事情,一件事赢,一件是死。
陆小凤道:"铁匠老兄,灯芯不动的才是高手,你?太慢了。"
铁匠满心的愤恨,又怎么听得进陆小凤的话,只能狠狠道:“要杀要剐,干嘛像个小娘们是的乱嚷嚷。"
陆小凤道:"好,铁匠老兄,你总得明白我的话,只要你还能活一段时间。"
陆小凤已经离开了,这个院子里现在只有两个人,铁匠和花满楼。
这绝对是陆小凤今生最大的一个赌注了。
陆小凤思索着,这种易容后偷偷摸摸的做事仿佛恍如隔世,穿梭在街道之中,七弯八拐,路过了热闹的巴扎,穿过了静默的小巷,陆小凤走进了一个赌场。
无论在世界何处,赌坊,妓院,饭馆,客栈,缺一不可。
陆小凤没有猜错,这里的确是锡铭王城内唯一开张的赌坊,这个赌坊不仅仅是地方偏僻,里面也是破破烂烂,来赌的人基本上是哪种连铜子儿都拿不出的人,随处可见的乞丐、流浪汉,主持赌局的人,就像是一个屠户,浑身油光发亮,若不是寒冬,屠户穿起汗衫,绝对可以清晰的看见屠户肚子上一层一层的包裹着肥油的肥肉。
陆小凤笑着做到一群乞丐中间。
屠户也一下子发现了他,在一地煤炭中找出一个白面馒头这不是相当容易吗?
“赌什么?”陆小凤没有问怎么赌,而是问的赌什么。
屠户道:“赌什么都可以。”
陆小凤道:“那我就赌你肚子上的肉有几层。”
屠户大笑了好几声,似乎他一年都没有听到过这么好笑的笑话了,见过如此胆大妄为的人了。
屠户道:“好,好好好。就赌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