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把树芬的身子轻轻地翻了过来。又变成仰面朝天的舞台了。
树芬的三角区也比常人大出好几分来,那黑色丝状物也是分布得极其规则和匀称的,像美容师刚刚修剪过一样。秃顶又把腥红的大嘴凑了上去,啥也不顾地大亲起来。接着他狠狠地把睡在里间的牛钱往里挤了挤,挪出来的位置,使他能够把树芬的两条腿呈六十度角张开,一切都是那么顺利,秃顶终于可以正式爬到那具罕见的肉体上去,奋斗一番了。
秃顶一把按灭了灯,屋里瞬间进入了黑暗。
开头秃顶还能控制自己,尽量让动作轻柔,尽可能除了那地方接触树芬的身体,其它地方保持一定的距离,但他终归是年龄大了些,加上又太过于激动,三五十回合后,他不仅把全身的重量死死地压到了树芬的身上,还失控般拼命地运动起来,嘴里还发出母猪吃食时的那种满意的哼哼声,而且气喘如牛。
这个时候树芬还不醒就有些说不过去了。
终于树芬在迷糊中说话了:“钱哥哥,你能不能轻点,我有些疼。”秃顶哪有时间答话,做得更欢了。
树芬的两手开始抚摸起秃顶来,当她摸了一阵后双手忽然停了下来,同时变成往下用力地推了,边推边问:“你不是牛钱,你到底是哪个?”
秃顶死死地搂着树芬,他已经到了关键时刻,就是杀了他也不会半途而废。
他在坚持着。
树芬忽然发出一声尖叫。在这漆黑的深夜,这叫声有如晴天霹雳。一旁的牛钱终于被惊醒了。他不顾还有些疼痛的脑袋,一把从床上爬起来,本能般扯亮了床边的灯,同时他看到了他妻子的身上压着一满头满背大汗淋漓的男人,牛钱的酒一下全醒了。他像一头发疯的狮子,猛地挥拳击向那个正在怪叫的男人,因秃顶是背对着他,又全身脱得赤条条的,所以牛钱根本没有想到这个强奸犯会是熟人。他那拳结结实实地击中了秃顶的后背,“咚”的一声像击中了一面鼓。秃顶的脂肪很厚,这一拳虽说力量很大,但伤不了他,只是把他话儿里正准备挥洒的东西硬生生地堵了回去。上下夹击,秃顶的这次偷奸,注定不能完美了。直到这时,他的色心和酒劲也才一下迅猛消退了。他意识到了各种严重的后果。
他想到了逃跑,可是不得行,牛钱的拳头又击了过来,树芬也从他的身下翻身而出,他差点就被掀了个脸朝天了。
在这逃跑不行的时候,他想到了关灯。只有黑暗才可以掩盖一切。
秃顶顺势抓起床上的一个枕头,拼了老命向牛钱和树芬砸去,趁着他们视线受到干扰和分神的时候,秃顶一把扯灭了电灯,同时也因用力过猛,竟然扯断了灯绳。
屋里重又回到了黑暗。秃顶从床上爬起,一通拳打脚踢把树芬和牛钱逼出圈外,他本想翻窗而逃的,可由于太黑了,他又太紧张,竟然失去了方位感。连着在屋里转了几个圈都没有找到门和窗子在哪儿。牛钱已经一边和他厮打,一边叫树芬喊人报警了。
在这万分危急的时刻,秃顶终于狗急跳墙。他知道这么下去,啥都完了,他也不是牛钱的对手,在黑暗中,他边东躲西藏,边在屋里抓寻着可以抵挡牛钱进攻的武器。终于他抓到了一把树芬放在床头柜上用来削水果的、三寸长短的小刀,他如获至宝,见树芬白晃晃的身体躲在墙角,正在拼命地向外呼救,他扑了上去,把手中的小刀没头没脑地往树芬身上乱刺。
树芬喊人的声音变成了惨叫。牛钱闻听,又猛扑了上来。不屑说,他的拳头抵不过秃顶的小刀。门外也有脚步声传来,再远处警车的叫声也越响越近了。
秃顶彻底绝望了。他对着已经逐渐失去反抗的牛钱夫妇拼命地用刀穿刺着。
门被很快撞开。
警察和邻居们打着手电一起冲了进来。
秃顶浑身是血的裸体被死死地压在了地上,接着,一副冰凉的手铐,让他彻底放弃了抵抗。
紧接着人群七手八脚把牛钱夫妇抬到了门外,赶紧送医院去抢救了。
“二”婚之夜一对“旧”人倒在了血魄中,难道这世上真的有克夫克妻的事,这次又会是谁克谁呢?
第38章
满屋的血腥味让人不敢相信这间屋子是新房。吃完喜酒还没有来得及走的亲友们,这下已经由高兴变成悲伤了。他们全都紧张兮兮地赶往县人民医院,守在了牛钱和树芬的手术室门外。
等待判决般,等待这一对苦命鸳鸯生还的好消息。
手术一直在进行。
时间仿佛凝固了一般。
亲友们知道手术时间越长,意味着二人伤得越重。终于七个小时后,手术室的门打开了,一全身蒙着白床单躺在手推床上一动不动的人被一名戴着大口罩的护士缓缓地推了出来。
亲友们心里格登一声,呼啦一下围了上去。
有性急的赶紧揭开床单一看,天!是双目紧闭,脸白如纸的牛钱。他已经永远地去了。
护士小姐说:“我们已经尽力了。他中了十三刀,其中有四刀都在要害部位。
请大家节哀吧。“
树芬的四个公婆,早已浑身发抖,混浊老泪在沟壑纵横的脸颊上恣意长流。
牛钱没有救过来,那么所有人都把心里的宝押到了树芬的身上。
已经有很多人相信树芬这次多半又赢了。
牛钱已经成了她克死的第五个男人了。
坟弯村的人,马背梁村的人全都租车前来县殡仪馆向牛钱的遗体告别。有先见之明的人自会在私下嘀咕,这树芬真的不能再害男人了。有的还在心里盼着树芬最好也不要抢救过来。一旦她活下来了,如果还跟以前一样,那么总有不信邪的男人会被她的身体和钱财吸引,会着了魔一般,心甘情愿地上门送死。
坟弯村再也玩不起死人的游戏了。
可是树芬的抢救很顺利,不知是凶手怜香惜玉,还是刚刚才从树芬迷人的身体上下来,他居然刀刀刺的都是树芬那肥大的屁股。
现在树芬除了失血过多,先后输了三千多毫升鲜血外,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
现正府趟在床上,一对肥白屁股上被里三层外三层地裹着更白的纱布。
她渐渐地醒了过来。
就像上次和曾俊一起受伤一样,她睁开眼后没有在床边看到牛钱。她的心里又升起了不祥的预感。曾俊与牛钱比起来。曾俊只能算未婚夫,而牛钱已经是她生命中名正言顺的第二个男人了。可是难道他又没有逃过这一劫吗?
他不是说他也是克妻命的吗?怎么又不在身边了呢?
树芬醒来后,没有考虑自己的伤疤,满脑子想得最多的是牛钱。
几乎赔不是,树芬醒来的时候也是牛钱遗体告别仪式结束的时候。
在参加牛钱遗体告别仪式的人中有一个戴着大墨镜的女人。
她从殡仪馆直接来到了医院。
她听说树芬醒了,专门来看看她。
树芬只能躺着说话。
那女人缓缓摘下自己的墨镜,然后低着头,蹲在床边把树芬仍旧有些苍白的脸仔细看了看,说:“难怪牛钱自打见了你就茶饭不思,神魂颠倒,特别是在报上看到你的征婚广告后,更是疯了般要和我离婚。否则他宁愿死。结果,他真的死了,死在了你这个绝色美人的身边。我也终于见到了你这个不战而屈人之兵的情敌。我被你打败了,我的牛钱也死在了你的手里。你……你这个狐狸精,快还我老公来!”
女人忽然发了疯。居然扑到树芬身上厮打起来。一旁的医生护士家属们没想到会出现这种场面,赶紧把墨镜女人架出了病房。那女人显然不甘心,一边挣扎一边大叫“狐狸精,还我老公来!狐狸精还我老公来!”
这声音在病房外狭长的走廊里来回碰撞,震得树芬的耳鼓嗡嗡响,她终于明白过来了。
牛钱的老婆没有死,牛钱为了自己居然弄了一张假的老婆死亡证明,其实他只是和老婆离了婚。
天呀,怎么会是这样?
树芬伏在床上恸哭起来。
她这样下去不利于身体的康复和治疗。医生护士和匆匆赶来的秀枝秀英们开始拼命地劝告,希望树芬能够冷静下来。毕竟一切都已经过去了。不管发生了什么,也不能完全算到她的头上。
折腾了一阵,树芬停止了恸哭,只是嘴里喃喃地说:“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呀,不光害自己还要害别人。唉,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呀!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呀!”
树芬祥林嫂般,不停地唠叨着,虽说不哭闹了,但那神态那语言,真是比哭闹还让人揪心。
秀枝秀英除了陪着流泪,也说不出什么来了。
又过了一个星期,在秀枝和秀英的搀扶下,树芬已经可以下床走动了,尽管一瘸一拐,尽管她的屁股上仍旧包着厚厚的纱布。
终于,树芬决定出院了,虽说医生不同意,她还是自作主张不想呆在医院里。
回到坟弯村,树芬决定不再搞养殖,把美蛙养殖场以很低的价格卖给了秀枝。
秀枝不知说什么才好,只一迭连声地说着感谢。
树芬说:“你现在可以把你的男人叫回来了,不要让他再在外面打工了,很危险的,以后,你们两口子就好好经营,争取早日致富。”
秀枝点头如鸡啄米,当即去镇子上给男人张建国发了电报。
打完电报回到村里,秀枝对树芬说:“我也跟你学,请秀英她们来帮工,也让她们学习一点养殖技术,争取三五年后,让坟弯村所有外出打工的男人都回村来搞养殖,再也不用打那劳什子流血流汗的工了。”
“这也是当年曾俊的心愿,可惜,他还没有来得及实现就死在他一心想帮扶的牛二龙的手里了。在家千日好,出门难上难,马背梁村灭顶之灾的教训,希望不要在我们坟弯村重演呀。”树芬比以前更加成熟了。她似乎看到了她命运中悲剧的原因所在。是呀,要是她的第一个男人王大军不去打工,不去挖煤,她会变成今天这么凄风苦雨吗?她和大军结婚三年多,一直关系融洽,相敬如宾,未出门打工之前,怎么就没有克他这个夫呢?
所以树芬的心里已经开始恨起让村里的男人们出去打工的这个潮那个风了。
尽管在这些风潮的带动下,让树芬这样的一些乡下人也能够拥有一生都不一定能花完的钞票,但是除了钱外,人生就没有比之更重要的东西了吗?
“你把养殖场卖给我后,那你干啥?”秀枝不无担心地问。
“我心也死,我想我的后半生会有所改变的。这你就别问那么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