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海棠花做的甜酥很好吃,爷爷以前教过我,不过我那时候太小总学不会,现在我总算学会了。”
唐中岳喜欢海棠花,好看也好吃,他更喜欢西府的海棠,好看好吃还很香。他喜欢在海棠树没有开花的时候一直望它,总觉得他移开眼睛,就要错过它开花了。他没有告诉过什么人这个理由,因为没有人问过他,其实他以前很想要告诉阿哥,可惜阿哥怎么都不问他,他后来也没有机会告诉他了,其实有些后悔,何必要等到他开口问呢?
唐哲现在总算知道他为什么喜欢海棠花了,觉得有些接不下去话。
“你这些年在国外过得怎么样?”唐中岳问他。
“也就只是学习而已,没有什么好不好,就是一个人没什么朋友,挺孤单的。”
唐中岳忽然想起了顾夏阳,他以前也是一个人在国外生活,有感同身受的人现在和他这样说,他觉得夏阳更可怜了。
“唐唐?”
“啊?”他回过神来。
“你在想事情?在想你那个男朋友?”
唐中岳觉得阿哲不愧是考了医学博士生的人,可以看穿别人的心事,不过还是挺令人不太自在的。
他点点头,“他以前也在国外学习过。”
“我听说他是顾氏的暂定继承人,十七岁的时候去了国外深造,两年前回来的香港?”
唐哲后来还是去调查了这个叫顾夏阳的,他现在了解这个人比他此刻说出来的多的多。
不过他觉得有意思,十七岁和母亲一起回国等着上位,而母亲却在归途无缘无故死了,放着继承权不要,留给一个外姓人,没过多久又出了国,整件事情听起来很有趣。
这个人,的确,太眼熟,眼熟得不太顺眼。
“不错,和阿哲的经历很像,不过他修的是航运专业,回来之后在云天航空公司航空部执勤。”
唐中岳觉得,他们都在国外深造过,但其实他更喜欢夏阳的职业多一些。他是能亲眼看见天空中穿过万里云彩的人,每天感受到比别人更近的阳光,是不是这样,顾夏阳才比别人阳光些?他不知道,但他觉得每次靠近顾夏阳,他好像就也能感受到那些光。
阿哲的职业虽然济世救人,但他总能一下子首先脑补到冷冰冰的手术刀和同样冷冰冰的血液。不过他还是很敬佩阿哲这样的人,一个人有多大的勇气才能安定自若地徘徊在别人的生死边缘?
“那他现在在做什么呢?我听说他一个月前辞了职,我很好奇,他除了驾驶飞机一定有其他专长吧。”
唐哲其实还查到了别的事情,这个顾夏阳,居然悄无声息地在动唐氏,有意思,他很想知道眼前这个人知道了这些事情之后的反应,不过他不会说,有些事情一点一点来才有趣。
唐中岳愣了愣,他听到了重点的,唐哲说夏阳一个月前辞了职?
“你可能听错了,他,好像没有辞职。”
他也不太确定了,即使他还是觉得顾夏阳说不定现在就在天上飞着。可他毕竟并没有每时每刻都在夏阳身边,他其实和顾夏阳在一起了也没有太过问过他工作上的事情,因为他觉得两个人一起就该有两个人共同的事情,其他各自喜欢的事情没有必要去太干涉。
但他其实有时候也怀疑,包括现在,这样不知情的相处模式是不是有问题?
现在这个表情很有意思,唐哲笑了笑,“那大概是吧,我不是很清楚,只是有个朋友也在他们公司,顾夏阳好像挺出名的在那儿,我就听他说的。”
那就应该是了,阿哲也没有必要骗他,唐中岳现在感觉有些奇怪,有些疑惑。顾夏阳辞职了,为什么不告诉他?他现在每天好像也忙,如果辞了职是忙些什么?他是多久辞的职?
是那次飞机失事前,还是……
“唐唐?”
“嗯。”他还在思考,有些魂不守舍,就随口答了一句。
“时间不早了,你也该到上班的时间了吧,我不打扰你了,下午我也还有手术。”
“哦,好的,那你慢走。”
唐哲后来自己走了,唐中岳现在坐在这里,感觉不是很好,他不想回去甜品屋了,想现在就问问顾夏阳究竟怎么一回事。
当然还是不能这么去做的,他现在甚至都不知道顾夏阳在哪儿,有些荒谬,而他也不想在电话里说事情。一个下午他都没有研究成什么好的甜品样式,怎么都不满意,等到下了班,顾夏阳来接了他。
顾夏阳身上有好闻的味道,他的声音也好听,笑得爽朗,但他现在有了些不真切的感觉。
一直到上了车,顾夏阳也察觉到了他的不对劲,余光瞥了他一眼。
“怎么了?有什么事惹你不高兴了?”
“没有。”
顾夏阳不置可否,不高兴三个字差不多都贴他脸上了,不过顾夏阳没有反驳他,他知道他什么样的人,待会儿自己都能全部交代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