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之鸿的脸也比刚才冷了许多,比起所有,这三个字是他的底线,“你说什么?”
唐云琪看见自己父亲面部表情骤然的变化,终于有了些许得意,她才觉得占了上风,早在不久之前,她就调查到了关于以前的一些事情,挺有意思的事。所以她现在觉得手上有了筹码,只要能让这个人露出这种表情的事情,对于她来说都是好事。
“我说,当年如果没有陆,”
唐云琪没有说完话,唐之鸿的手已经如期而至,他给了她一耳光,因为他已经瞥见了别的人,有些话不能让她听的人。
“之鸿!”杨清走了过来,扶住唐云琪,“你怎么又动手?”
杨清刚刚从医院帮唐之鸿取药回来,陪同的还有唐哲,她被吓到了,唐之鸿最近的心情总是反复无常,她也觉得有些过头了,再怎么样都不能把火气都发在家人身上。
唐哲在一旁倒没有表现出什么情绪。
唐云琪被突然打了,其实没有觉得多奇怪,也是意料之中。但她心里的因此产生的恨意不会减一分一毫,她甚至都已经懒得去捂脸,重新偏过头看他,眼色有些发红。
唐之鸿也看着她,眼里又看不出什么情绪来了,如果前一刻他还只算有一个父亲的威严,而现在,却活像一个陌生者,“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从你小时候开始,我就教过你。”
然后他转身要上楼,也并没有理会杨清的话。
杨清觉得有些难堪,也有些心伤。
唐之鸿走过唐哲身边的时候,唐哲点头示意了他,“义父。”
唐之鸿瞥了瞥他,说了句,“你待会儿,到我书房里来。”
“好的。”
唐之鸿上了楼,然后三个人在原地,又各自有各自的情绪。
恨恨的唐家小姐,操心的唐家夫人,而唐哲,他不是唐家的人,也不过就是看了场戏。
爸爸打女儿?其实这种画面看起来还挺令人兴奋的。
唐哲转身同母女两个打了声招呼,随即跟上了楼。
他走进书房,这时候唐之鸿已经端坐在了书桌前,他戴起了一副厚边的黑框眼镜,更显严肃了些。
其实从五官轮廓看,唐哲觉得这人年轻时姿色大概不错的,他当年算见过,只是太小,也没什么审美意识。
不过也当然了,现在从一双儿女也能看得出来了。然而他身上其他的气质远远盖过了他所谓的皮囊,庄严这种词能在这个中年男人的身上被体现的淋漓尽致。
其实有时候,这种气质恰恰能让某些人神魂颠倒也说不定的,他突然回想起当年的一点事情,不过随即也没再多想,现在总不能分神。
“义父,你找我,是有什么事?”
“坐。”
他走过来在他面前的靠椅坐了下来,其实他也猜不着唐之鸿找他干什么,狐狸老了,还是狐狸,心思总没那么简单能猜透的。
唐之鸿正在翻一本书,看封面大概是考古文物之类的书籍。
“义父最近对古董玩物似乎很感兴趣?”
“你倒挺会察言观色的。”
听不出褒贬。
唐哲笑了笑,“我只是注意的事情比较多,也是职业带出来的习惯。”
“是么?”唐之鸿抬眼看了看他,“不过有时候注意的事情太多也未必是好事。”
“过之而忘,也是习惯,我总不会去回想那些手术台上血腥的画面。”
“你很聪明。”
“义父过奖了,只是自知。”
唐之鸿盖上了书,终于正经地抬起头看向他,“阿哲,有没有想过往商业方面发展?”
唐哲心里微微一动,但没有表现出来,还是看不出有所谓,“义父是想说什么?”
“你,对唐氏,有没有兴趣?”
唐家已经到这种程度了?要把事业交到一个外人的手上?这算是不攻自破?唐哲觉得有些得来全不费工夫的恍惚,但还是一副淡然,“义父你说笑了,我只是在医学上有些小造诣,对商场的事全然不懂。”
“只要人聪明,学什么都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