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她揭开牌位上的红布,“沈白露”三字通红似血,大声喊:
“白露,我护不住你了,黄泉路只有你一人太冷,我这去陪你!”
不待众人反应,一头撞上祠堂的柱子,霎时血花溅开,沈玲珑那块牌位上点点血痕。
夏随锦喝了酒,仍觉得脑子昏沉沉的,见到这一幕,竟双腿发软站不住,瘫坐在了地上,喃喃地道:
“我并无逼你的意思,只是……你,为何……”
……只是想找回九龙令,为何会如此?
沈家堡与薛家堡的恩恩怨怨,与他何干?他才懒得管,他只是想寻回九龙令。可是,从慕容长英死后,事态已经完全超出了他的掌控。
头痛欲裂
他忍不住抱住头,想:好痛苦。
面前有模糊的人影晃来晃去,他伸出手,抓住那人,说:
“芳郎,离开这儿,去哪儿都好。”
意识愈加模糊
脑子纷纷杂杂地飘出许多身影,有母妃、父皇,还有高高在上不可逼视的皇兄,他们始终在远处,弟弟们嬉笑着追上去,只有他愣愣的不动。
这时,有几个宫娥偷偷地喊:
“瘸腿皇子!”
她们以为他听不到,其实,一直都知道的。
他很明白,最丑陋的是人心,最险恶的是也是人心。
沈白露与白玲珑同葬在沈家堡的后山,整个薛家堡只有薛香药前来拜祭。
薛香药轻灵娇俏的面容发苦,说:“我从未想到是这个结果。”
夏随锦安慰:“人已死了,你再伤心,她也不知道,更活不过来。我看薛堡主的脾气实在暴躁,还易冲动,你去劝他改了吧。”
薛香药嗫嚅着说:“爹很好。”
“那是你爹,你当然觉得好。对啦,那刘陵公子几回见他都撑着伞,是不是有病?”
薛香药竟点头:“我找大夫看过,大夫说是罕见的病症,皮肤见不得光,但无性命之忧。”
“这样啊……”
夏随锦看着白玲珑的墓碑上“沈玲珑”三字,心里越发不是滋味儿,忍不住问:“他床上的活儿好么?”
话音未落,一清脆脆的巴掌劈头盖脸搧了过来。
他捂脸:“为何?”
薛香药道:“活该。谁让你问床第之事?这种事情能随便问的么。”
“能啊!你问我,我就老实说我还没开过荤,至今未沾过女色。”
这回不止薛香药愣住,虞芳也面露惊讶,道:“你没……过?”
“怎么,我看上去很像寻花问柳的浪荡子?”
“真不可思议,你多大啦?是不是因为你是瘸子,没姑娘看上?可我看你挺有钱的,去花街柳巷走一遭也不至于这么惨吧?”
“不不,薛小姐,我这是洁身自好。你问虞芳,他今年十九了,也是个处儿。”
哪料虞芳别开脸,耳朵尖儿红得透明,小声说:
“我不是。”
这回轮到夏随锦目瞪口呆,喃喃地道:
“你这白莲花一般清雅别致的人儿,竟睡过姑娘?”
第19章第十九回卖花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