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楚不,双眼盯着江柳生怕摔着磕着。
夏随锦捉了两只蛐蛐儿,装进竹筒里,斗蛐蛐儿解闷。又过了一会儿,江柳累得瘫坐在他的身旁,道:
“多谢你。”
“不必。这是你应得的。”
他趴在地上,斗了一会儿蛐蛐儿,觉得腰又酸又疼,忍不住扭了扭又捶了捶。身旁的江柳突然没了动静,他疑惑地回头,看到江柳累得睡着了。
“啧,这么拼命。江枫那老头儿不选你当下任家主真吃大亏了。”
江枫有三子,据悉二公子江岸最受重用,大公子江柳就是个陪衬。
“不当家主也好。治好了双腿,想去哪儿就去哪儿,多逍遥自在。”
就像七王爷那般,当个闲散王爷四处快活,累了倦了就窝在家生个白胖儿子玩儿,还有花十二疼着宠着,教他挺羡慕的。
傍晚时分,烟霞漫天,桃花灿若织锦。
夏随锦见江柳心情不错,试探地问:“我听说九王爷曾借了江家的船队出海寻宝,这真的假的啊?”
江柳道:“那是新帝登基前的事了,当时九王爷找的是二弟江岸。你若想知道,等二弟探亲归家,你大可以找他二弟询问清楚。在我这儿是打听不出什么的。”
“……”
“前阵子,有位虞芳公子拜访桃花坞,说是你厉苏锦的朋友,但我想你失忆了,可能不记得他,就没有告诉你。”
这……
为何有种被看穿的感觉?
夏随锦心虚地想,难道露馅儿了?这几日确实到处找那位化名“秋斐”的青年,没怎么注意,兴许是动静太大,惊动江柳了。
“我,唔……觉得好玩儿,就是随口问一下。”
他赶忙装糊涂,拍了拍屁股要走人。
如此过了几日,江家夫妇、江岸归家,楚楚推着江柳站在桃花坞外迎接。夏随锦是个外人,本该回避,但江柳执意要他一起,还信誓旦旦地说:
“娘会喜欢你的。”
……你娘怎么要喜欢我?
我又不是她儿子。
夏随锦昨夜跟虞芳玩儿到很晚,才睡几个时辰就被吵醒。凉水抹了把脸,还是没彻底清醒,他拿出小镜子,看着镜中乌黑的眼圈、无精打采的怏怏脸色,勾唇露出一个笑脸,嘁!比哭还难看。
他又打了个哈欠,道:“你确定我这副没醒睡的模样,你娘看了会喜欢?”
江柳心情不错,说:“信我。”
他扒了扒头发,又拍了拍脸,看起来总算精神了些。如果因为一副没睡醒的颓态被赶出桃花坞,就闹笑话了。
又等了小半个时辰,几艘船出现在海岸上,风中高高扬起的旗帜画有一枝桃花,还有几条荡漾的水痕。
那船停到岸上,夏随锦才惊觉它是个“庞然大物”,比平常货船大了三倍有余。船锚比他的腰还粗,缓缓降下一条折叠的长梯,上面刻有翻腾的云浪花纹。
几个小姑娘先蹦蹦跳跳地下船,打招呼:“大少爷!”
然后偷偷看夏随锦。一个稍大些的姑娘问:
“我怎么没见过你,是新来的的家仆么?”
夏随锦怒:“我长得像江家的奴才?”
江柳沉着脸,隐有怒意,道:“这位是厉苏锦公子,我请来的贵客,不得放肆。”
就在这时,另一道极嚣张的声音从上空清晰传来,说:
“——大哥常窝在桃花坞,极少出门,哪儿来的贵客?该不会被小人蒙骗了吧。”
夏随锦抬头,一道锦衣身影自大船潇洒飞下,落到了他的跟前。这青年长得很俊,但看人的眼光十分挑剔,道:
“瞧你一副丧气样儿,是不是来寻我们晦气的?”
气得夏随锦牙痒痒。
楚楚不情不愿地喊了一声:“二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