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容和沈寒流都穿得比较单薄,到了这里之后有些不太适应,他们纵马在路上飞奔,一直到了交界处。
“那边就是齐鲁。”沈寒流坐在马上,眺望着远方白茫茫的一片。
景容嗯了一声,“那边下雪了。”
“我们今晚在何处落脚?”沈寒流看了一会儿,终于转过头,认真的询问身旁的人。
“我还没想好。”景容思考了一下,“你在这边有什么熟人吗?”
沈寒流轻轻摇头,“我没有来过这里,但是有人曾经告诉我陇右一带有远化王府的人。”
“远化王府?”景容一时间没反应过来,那是他还没有下界时就已经发生的事,凌昭皇后和远化王府的命运是被绑在一起的,唇亡齿寒,他们在历史上被抹去,而在那之后很多年,沈寒流长大了,景容才变成江清月。
“就是我母后的家族。”沈寒流半阖着眼,似乎在回忆,他笑了笑继续道:“那一场大火,并没有烧光远化王府的所有人,有些刚好不在京城,便逃过一劫。”
“但那时,他们已经明白父皇的意思了,所以京城是万万不可回去的。”
景容勾起嘴角,“算他们聪明,也好让你今天还能在这里有个依靠的人。”
其实这话说出来是带着一丝调侃意味的,但是沈寒流不知道为什么,竟然听出了安慰的感觉,他猝然伸手,指尖触到了景容垂落的黑巾。
“沈寒流!”景容猛地退后一步,这时他才发现那人根本没有要掀开的意思。
“这么紧张干什么?”沈寒流轻笑,不动声色的敛眸,“天色已晚,我们今晚先将就一下吧,明天带你去找他们。”
翌日,沈寒流睁开眼睛,他感觉身上的伤口钝钝的痛,情不自禁的伸手去捂。
景容在旁边睡着,双臂交叠抱着一把不知道从哪里顺来的剑,看不清眉眼表情,但沈寒流能感觉到那份警戒与防备。
他终究是没有去打扰,自己到旁边去包扎了一下,再回头时景容已经醒了,他站起来整理衣衫,把抱在怀中的剑重新放回腰间,“伤口怎么了?需要我帮你吗?”
“没事。”沈寒流把手按在刚刚包扎好的地方,“出发吧。”
景容站着没动,过了一会儿才说,“这几天辛苦了。”
“别把我想的太脆弱。”
又过了大约半天的时间,他们终于踏入了城镇。
这边的情况比沈寒流想象的还要恶劣,大街小巷上很少能看到行人,偶尔几个也都是裹得严严实实,衣衫褴褛,好似路边的乞丐。
“跟着我走。”沈寒流大致看了看方向,说道。
景容没有一点犹豫,跟着他走进小巷,转了几个弯终于看到一户像样的人家。
他们到了门口,却没有第一时间敲门,沈寒流将耳朵贴在门上听了一会儿,仍然没有任何动作。
景容疑惑地看着他,“你在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