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燕西的明信片,金何坤一张也没收到。
多数半路夭折,杳无音讯。唯一一张寄到的,是陈燕西扔戒指的独白。当初燕哥自以为有多浪漫,坤爷读信件时的表情就有多恐怖。
“小十几万?”
“还不贵?”
金何坤扯起嘴角一笑,刚到家,机长制服没来得及脱。他拉松领带,叫陈燕西在沙发前立正站好。
坤爷一舔牙花子,燕哥便知大事不妙。
果然没两秒,金何坤差点将明信片扔他脸上去。
“十几万不是钱,是吧?你陈燕西有钱,是吧?来来来,跟我讲讲那对戒指长什么样!老子回头订做一对,天天挂你床头!”
“不是,那当时我也......”陈燕西有点理亏地萎了片刻,然后他突然皱眉,反应过来,“不对啊金何坤,你龟儿子长能耐了?我们这才恋爱多久,啊!”
“你他妈居然因为这点破钱跟我杠?你还吼我!”
坤爷倒不是心疼钱,就纯粹想看一眼刻了他俩名字的戒指。好歹也算情侣戒,他这当事人居然没有知情权。
“甭跟我装乖,什么叫我还吼你。”
“我告诉你,我还想操|你。”
陈燕西一听乐了,他单手叉腰,特拽地往后撸头发,“操|你大爷,什么狗玩意。”
“我跟你说......”
“哎哎哎!金何坤,我跟你说别乱来啊,别乱来!我他妈!”
“你轻点,日了。坤儿你轻点!”
二人生活挺平静,常言是“父母在,不远游”。这两家人完全搞反,陈燕西与金何坤有时压根不知父母在哪儿。活像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野猴子。
碰上接机或帮忙搬东西,陈金夫妇们倒想得起还有一免费儿子可以用。哦不,是一对。
陈燕西常说金何坤是老狗逼,这话没有空穴来风。相比燕哥前几十年活得任性自由,又对人情社会不感冒,坤爷简直是根人精。
隔三差五给两位妈妈发微信问候,末了附带红包或小礼物。哄得家长们眉开眼笑,程珠怡公开表示:张姐,你这才是儿子。我那不知是个什么东西。
金何坤偶尔爱显摆自己特招长辈爱,顺着说漏嘴。陈燕西为此好几天不准坤爷上床,两人就差没隔着房门挠一架。
“幼不幼稚,你这都年底三十二的人了。陈燕西,要点脸行不行。”
“行,行得很,”陈燕西咬牙,“您这也已是三十三的人了,一个人就不能睡了?”
金何坤不说话,杵在门口半晌。燕哥听闻脚步声远去,正腹诽这货没毅力。没多久坤爷折回,干脆拿钥匙捅开门锁。
陈燕西吓得从床上一跃而起,金何坤带了满身寒气,笑眯眯走过去。
“宝贝儿,别跑。”
“今晚咱们好好做做,行不行。”
所以说男人和男人,有什么是打一炮不能解决的?
如果有,就两炮。
陈燕西挨了炮,也不怎么甘心。凭什么就你金何坤会做人,大爷我差了哪里。
燕哥秉承找回面子与自证情商的想法,隔天去给程珠怡和张玉一人买一对玉镯。
结果圈口不对。
程珠怡戴不上,张玉戴着又太大。程太后口直心快人狠,张嘴就怼:你果然不是我亲生的。呵。
张阿姨倒温柔贴心,虽然笑得牵强,好歹留足了面子:等阿姨长胖点哈,小陈。阿姨长胖了就戴着正合适。
没多久,金何坤给陈燕西撂了实话:“你想等我妈长胖是不可能。”
“她保持身材几十年,长二两肉能嚎三天。”
陈燕西:“那你怎么知道我妈的圈口鞋码还有衣服号?”
金何坤眼神温柔,宛如看傻逼,“心肝儿,问你爸爸呀。”
陈燕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