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没说完，就被唐无戈扑上来抱住了。

“无戈？”

唐无戈双臂紧箍着陆成云，像要把他按到身体里去。

“做梦了？”

陆成云侧脸蹭了蹭唐无戈的耳廓，笑他，“你多大了，还会被梦吓着？”

“……”唐无戈心里又烦又怕，纠结得要命。“你懂个屁。”

陆成云：“不懂，那你说说，是怎么了？”

唐无戈望着陆成云，刚要开口。

“等下。”陆成云把他胡乱披着的外衫扯平整，系好了，将他按坐到椅子里，又到床边去拿了他的靴袜来，俯下身给他穿。

唐无戈这次没像刚穿过来那天那样吃惊，“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陆成云抬头莫明其妙扫了他一眼，“你有伤。”

唐无戈摸了摸还疼着的腹部，“我没受伤，你也会这么照顾我吗？”

陆成云垂着头，眉目一弯，嘴里却说：“想什么美事呢？”

唐无戈：“你很爱我是吗？”

陆成云把靴袜给他穿好了，站起身来，两手撑在唐无戈坐椅两边，“你想说什么？”

唐无戈深深看着陆成云，想把他的模样印在眼中铸到心里去。

他知道陆成云爱唐无戈。

他不能忍受一直代替原来的唐无戈来接受这份爱，更不能忍受陆成云对他所做的一切，都只是因为当他是另一个人。

这些天来他不敢深想穿越这事。

如果没有陆成云，他只身一人，不管穿到了哪都无所畏惧。

可有了陆成云，他有时候既怕这是一场梦，迟早会醒；又怕这竟然不是梦……

如果不是梦，哪天他又被什么古怪的力量弄得穿回去了，怎么办？到时候这个“唐无戈”是不是真的就死了？陆成云……怎么办？

“陆成云。”

“……什么？”

唐无戈只有特别生气的时候才会连名带姓的叫他，陆成云一时有些不明所以，暗自想着自己哪里惹到了这头顺毛驴。

“如果我说，”唐无戈顿了下，最后艰难地把话说完整了，“我不是唐无戈，你信吗？”

他估算了一下，这事情一说开了，他有90%的可能会失去陆成云，但也有10%的侥幸成份，让陆成云能接受他这个披着正主儿皮的游魂。

“那你是谁呢？”

“我是唐……”唐无戈收了口，他确实也叫唐无戈。刚见面那天不就是因为他也叫唐无戈，于是就顺理成章的变成了失忆的“唐无戈”了么。

“我也叫唐无戈，但我是未来一千多年后的唐无戈，不是你的这个……”

唐无戈看着陆成云一脸“这脑残是不是他妹的在逗我”的表情，话有点说不下去了。

“无戈，”陆成云有些无奈，“昨晚我弄疼你了吗？”

“呃？”唐无戈被这剧情跳得有点茫然，“没有，没疼。”

“那是没答应你在水里做，你不高兴了？”陆成云又想到了这个可能性。

“怎么会……”

“那你又大清早就来吓我？”

唐无戈弄明白了，陆成云根本以为他跟他在逗着玩呢。

而且看他一脸习以为常的样子，想必他们从前就挺有生活情趣的。

“我……”唐无戈干巴巴地说，“我说的是真的，我不是你的那个唐无戈。”

他一口气全秃噜了出来：“我在我们那个年代，出了车祸。车祸你懂吗？铁皮做的汽车，有这么大！”他虚划了一把，“是个能把人撞得乱七八糟的大杀器！我出了车祸，估计是嗝屁了……就是死了。然后一醒来，人就在这了，变成了你的唐无戈，按你们这的说法，应该是叫那什么来着，”他想了想，终于想到个贴切的词：“借尸还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