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帝心狠,为了稳固王位,对几个兄弟痛下杀手,那把龙椅上染着不知几代人的鲜血,腥臭又肮脏。
无权无势的他被驱逐出境,从此宫内少了一个不被人承认的皇子,北雪多了一个为复仇而来的江晚吟。
许是腌臜事做多了,上天看不下去,惩罚那新帝子嗣凋零,皇子早夭,自己也早年病逝,只留了个不知所谓的小儿登基,也就是如今十六岁的应天帝。
想到这里,江晚吟冷笑一声,眼中寒光一闪,我的好哥哥,你夺我妻,取我命,如今你死了,子债父偿,我韬光养晦这么些年,你那儿子的好日子也该到头了。
江晚吟轻柔地抚摸那老旧的银簪,仿佛在触摸女子细嫩的脸颊。
映雪,你等着,等我接你归家。
☆、皇命下诏,开弓之箭不得反
清河城失守。
扬城失守。
平谷失守。
……
三年战役,赢来输去,最终失去的城池被呈递在龙案上,大殿内,已是十九岁的应天帝依旧不够沉稳,控制不住的怒火让他一把将折子扫向地面。
“三十万大军,整整三十万大军,全都死了吗!连几个城池也守不住!”
堂下站着的大臣个个似个鹌鹑缩着脑袋不吭声。
“说话啊!你们一个个不是都很能说么?现在怎么哑巴了?”
应天帝自小便被人捧着,心气高,暴躁易怒且冲动,失去这几座城池让他觉得自己颜面扫地,恼羞成怒。
宋太师佝偻着背脊,浑浊的眼珠望了望身侧几个畏缩的同僚,叹了口气,上前一步:“启禀皇上,臣有事起奏。”
“讲。”
“这一场战打了三年,耗资巨大,导致国库亏空,天下大统以来应天从未发生战事,将士们都是没见过血的,而那些江湖人却是日日刀口舔血的,好比新兵碰上老将,赢,太难了……”宋太师摇了摇头,郑声道:“臣恳请皇上议和,停止战争。”
听了这话,老狐狸齐尚书转了转眼珠,上前:“臣附议。”
有个人开头,后面又跨出几个主和的大臣。
应天帝眯了眯眼,环视堂下大臣:“你们要朕投降?”
“恳请皇上议和。”这些大臣齐齐跪地,另些个原本主战的大臣也不吭气。
“好,好,好……”年轻的帝王被气笑了:“打的是你们,和的也是你们,赢了就打,输了便降,你们还真是好打算!我应天六军难道还不如那些个江湖野子么?!传令给何雪衣,继续发兵,朕不仅要夺回城池,还要那些逆贼俯首称臣!”
“哼。”应天帝一甩袖,一眼也不再看向堂下大臣,黑着脸下朝了,衣摆生风,显然气得不轻,不一会便消失在众人面前。
堂下大臣傻眼,眨巴着眼睛望向宋太师:“太师,这可如何是好?”
“且看天命吧……”宋太师长叹一声,拍了拍衣摆,抱着玉笏缓缓离开,似是对皇帝失去了信心,苍老的脸上尽是对命运的无奈。
宋太师身后,剩下的大臣们也无可奈何的陆陆续续离开,边走边讨论着政事,一个大臣忽然说:“天人双生,白泽问世,雪衣公子对上墨漪公子,怎的落了下风?”
另一个大臣回道:“你有所不知啊,这两个公子虽然才华出众,但是雪衣公子更专于政事,他的治国之道实在是妙啊,他入朝那会,天下太平,连带着咱们下级的的事务都轻松了,而那墨漪公子则更专于兵法,用兵诡谲莫测,听闻他还尤其善武,功夫造诣远在雪衣公子之上哇。”
“原来如此。不过这墨漪公子是怎么回事?和那些个江湖人搅合在一起,合着逆贼对付自己亲哥哥。”
“是啊,若是并蒂合力,这天下还哪会有什么动荡?可惜可惜。”
“卿本佳人,奈何为贼……造化弄人啊。”
“唉……”
两日后,一张折子被呈递在皇帝面前,为皇室奉献了一辈子的老臣宋太师请求回乡颐养天年。不待应天帝准奏,宋太师便带着行李回了老乡,一路舟车劳顿,不日便撒手西去,后辈们发现时,见老人面容安详,也算是寿终正寝,落叶归根,一辈子就算是画上了句号。
……
天下局势,荒唐一战,这场背负了老百姓无数骂名的战争,还在两方首脑的不懈坚持下僵持着,应天军营内,领军的杜越杜将军披好了盔甲,戴上盔帽,提起长枪跨上战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