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萧襄在一起日子久了，程谍对于他跟组的日程安排还是挺了解的，开机没有回头箭，一般的剧组在时间上的安排总是很紧凑的，像萧襄这种开工第一天就放羊的简直太少了。

“今天主要负责休闲。”就在程谍这么想着的时候，萧襄说了句。

程谍：“……”

“自己家买卖，就是这么任性。”

“有钱任性。”程谍默默朝他一抱拳，表示佛了佛了。

“这次算是半个旅行半个工作，程哥也不要太绷着了。”

“我还是绷着点儿好，免得忽然海水漫过来我们还不知道？”

“哈？”

萧襄倏然睁开了如同整个儿宇宙一般璀璨的眼睛，望着程谍失笑道。

“你这么咸鱼，只怕是不能上岸的。”程谍吐了个槽。

萧襄：“……”

“你过来我给你看个宝贝。”萧襄说。

程谍：“……”

“不是日常那个意思。”萧襄伸出修长的食指摇晃着说到。

“好的吧，看什么？”

“不知道还有没有了……”萧襄翻着自己的手机，一面好像自言自语似的说到。

“啊，还在。”他递过了自己的手机。

程谍拿在手里看了看，上面是一个视频的界面，视频的标题上写着“工作日样本”几个字。

一定有一种意料之外的情理之中在等着我，这么多年反正我也习惯了，程谍心想，然后点开了视频的播放键。

视频的视角是从侧面斜对着萧襄的，从这个视角看过去，程谍可以看到萧襄的写字台，上面堆放着各种书籍和电脑、平板之类的电子产品，萧襄坐在这些物品中间，正在揉着眼睛喝着咖啡，状态看上去是刚刚起床之后的振奋感。

虽然乍一看没有什么不同，但是程谍还是很敏感地觉得，这是萧襄在几年之前的影像纪录，虽然他现在依然很年轻，但比镜头里的那个男孩儿多了一分从容自若的感觉。

视频里的萧襄看上去有些谨慎，他的眼珠儿不停地转动着，看得出他的大脑正在高速工作着，汲取着书本上面的知识。

——与床上这条咸美人鱼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程谍津津有味地看了半个小时之后，开始有点儿怀疑人生了。

刚刚打开的时候他没注意，这会儿因为画面长时间都是同样一个模式，萧襄除了翻书做笔记、偶尔揉揉眼睛喝口水之外几乎没有什么别的动作，程谍就下意识地看了眼进度条。

跟这个强悍的进度条君比起来，他才是需要撑住的那一方。

二十个小时是什么鬼？

这是一部萧襄在学生时代拍摄的小众电影？程谍表示我是个粗人我不懂艺术你不要骗我。

他脑海之中的土拨鼠开始给萧襄显得单调的镜头增加各种“调料。”

比如——

在他身后加上一个白衣女子有些飘忽的身影。

在他头上加上两只毛绒绒的耳朵。

在他身后放上一千只土拨鼠。

之类的。

不过这些调料最终并没有在萧襄的视频里出现，他依然坐在那里安静乖巧地看着书。

而且程谍发现，他的专注程度甚至都没有发生什么变化。

“程哥还在看啊？”

萧襄的声线忽然响起，把程谍从土拨鼠打出的各种脑洞里捞了出来，其中的一个脑动是萧襄其实是个科学怪人，视频里的他其实是他专门用在学习方面的机器人，而自己身边的这一个……大概是专门用来谈恋爱的吧。

“嗯，这后面……还有别的吗？”程谍想了想说，他舍不得快进，只好问萧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