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擦了防晒,幸好擦了防晒,幸好擦了防晒!”
“传说中的盒饭也没吃到,亏了亏了!”
本来晚上还有场戏,但林导晒了一天太阳,有点中暑的症状,只能早早回酒店休息。
沈西风趁解散时,眼明手快地抓住钟意,硬把他塞进了保姆车里。
“难得我有空,能带你回家见见我妈,她唠叨好久了,让我高考后一定要带你回家,好好谢谢你。”
沈西风给钟意系上安全带,用手背亲昵地拍拍他的脸。
他低声道:“晚上就别回去了,我叫阿姨把你的客房收拾好了。明早9点第一场戏,你我都得去。”
钟意本能地想要反对,脑子转了几圈,却发现不知该找什么借口。
说回酒店吧,沈西风必然会送他回来,来去又是一顿折腾,不如乖乖听安排好了。
无家可归的孩子,有人收留就是福了。
*
回了沈家,沈妈妈见着钟意自然又是一番念叨,说他瘦了也黑了。
沈西风笑着插嘴,说这叫男人味,其结果就是臭烘烘的两人都被沈妈妈赶去冲澡了。
等钟意穿着沈西风的睡衣,一身清爽地坐在桌旁,眼底是一室暖黄,手里有饭温菜香,耳畔回响着切切叮咛,这一切让他恍如置身梦中。
有家、有家人的美梦。
“来多吃点。”
沈妈妈不停地给钟意夹着菜,把他的菜碗堆成了小山:“西风也是,拉着你去拍什么戏啊,你这细皮嫩肉的,还不够人心疼吗。拍戏可苦了,西风你得多罩着小意,别让他上那些打打杀杀的镜头。”
“不辛苦。”
钟意吃着菜,转头看了眼沈西风:“西风很照顾我,没有吃苦。”
“妈,到底谁是你儿子啊?”
沈西风哭笑不得,“我上周才拍了两场打戏,你怎么不心疼心疼我?”
“你还好意思提?”
沈妈妈狠狠地剜了沈西风一眼,“吴医生已经跟我说了,你又撞到腰,新伤加旧伤,你才多大?身体已经不想要了吗?”
沈西风为自己求来一通骂,悻悻地闭上嘴,见钟意也担忧地看向自己,心里一暖。
他冲钟意眨眨眼,又夹了块排骨堆到他饭碗里:“小场面,不用慌。明天又是一天戏,你真要多吃点才行。”
饭后,沈西风去阳台接电话,钟意则去了在沈家待得最久的地方——书房。
书房里还是老样子,高考后沈西风就去了剧组,估计再没进过这房间。
书桌上还堆着参考书和试卷,旁边一叠草稿纸估计阿姨收拾的时候也不敢扔,就这么堆积着。
钟意的强迫症忍不了这番凌乱,动手整理起那堆草稿。
他粗略地扫了几眼,面上几张都是记的英语单词;
再往下,有一小叠用回形针别住的纸,那上面的字迹……是自己留下的。
那是道求切线方程的题,应该是自己离开这里前给沈西风讲的最后一道题。
他又往下翻了几页,全是自己讲题、画示意图留下的草稿。
钟意心念一动,从倒数第一张开始,反向翻着那叠纸。
果然,那叠草稿纸记录了他从第一天进到沈西风家开始,留下的所有笔迹。
其中一张上面有几点紫红的印记,是沈西风跟他抢水果撒下的果汁;
另一张的左下角,画着一只大哭的佩奇,出自沈西风手笔——那是被钟意骂了猪脑子后,他怨愤不平的画作。
钟意看着那只小猪,不自觉地弯了唇角。
“意,吃水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