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深顿了顿,看向神情十分认真的人:
“什么?”
纪青蝉重复:
“学猪叫。”
陆深吃过猪肉,看过猪跑的视频,唯独没有听过猪叫,他看着一脸正经要求自己的纪青蝉,总觉得不答应他他又要闹腾,陆深灵机一动,抿嘴朝纪青蝉笑:
“我就是猪啊,我现在说话就是猪叫。”
纪青蝉睁大眼睛盯着陆深,眼里透着惊讶和不解,他现在的脑子明显转不过来这个弯,嘴巴张成O型,半晌才不可思议道:
“是哦!”
纪青蝉话音落下,陆深也总算帮他擦完了身体,他弯下腰揉了揉纪青蝉的头:
“你现在睡觉好吗?很晚了。”
纪青蝉点点头,乖巧地把眼睛闭上。陆深等人睡熟了才轻手轻脚的出去用外面的浴室洗澡,在房间里发出声音难免又要吵醒纪青蝉,两点多陆深才上床,熄灭了床头的小灯,轻轻拉着边上人的手闭上了眼睛。
纪青蝉醒来的时候头有些晕,他眯着眼睛看陌生窗帘缝中透出的阳光,身下的床很软,整个人像陷在里面一样,很舒服,鼻尖萦绕着一股好闻的淡香,像在哪里闻过一样,纪青蝉大脑有些缓慢地开机,直到这个房间的门被人打开,穿着深色毛衣的高挑少年走了进来,目光看向他,纪青蝉才反应过来这是哪里。
陆深看到纪青蝉醒了,脚步不由自主快了起来,他走到床边盯着纪青蝉,纪青蝉眼神还有些懵地和他对视。
“醒了?饿吗?”
陆深轻声问他,纪青蝉反应了十几秒,所有记忆才重新回笼,他看着陆深的表情从迷茫缓缓转为疏离,眸中重新裹上清冷。
陆深看到纪青蝉的样子,心中紧了紧,他握了握拳,眼神专注地盯着他:
“纪青蝉。”
纪青蝉看着他不说话,只是显得寡淡。
陆深的声音低了低:
“对不起。”
纪青蝉垂了垂眼,他撑着床坐了起来,坐起来的瞬间头有些晕,纪青蝉闭了闭眼才睁开,陆深紧张地盯着他:
“还难受吗?”
纪青蝉顿了下,摇了摇头,眼神在房间里逡巡找自己的衣服,陆深立刻从边上的沙发上拿了自己早就准备好的衣服:
“你的衣服我洗了,你先换我的。”
纪青蝉抬眼看他,抿着唇不说话。陆深神情渐渐落魄:
“你还在生气,对吗?”
纪青蝉垂了垂眼,想张嘴说话,却发现喉咙干得不行,但依旧艰难地开口了:
“陆深。”
刚说了两个字陆深就上前按住了他的嘴,示意他不要说了,纪青蝉皱着眉看陆深跑出去又很快跑进来,手里多了杯水。
喝完水之后纪青蝉喉咙好多了,嘴唇上带着未干的水珠,目光冷静地看着陆深:
“昨天谢谢你。”
陆深有点害怕纪青蝉接下来会说些什么他不愿意听到的话,他摇了摇头,话里带着微微的霸道:
“你不准跟我说谢谢。”
纪青蝉没说话,陆深凝视着纪青蝉:
“你怪我,可以一直怪我,我可以一直道歉一直哄着你,但你不准说谢谢,说对不起,说麻烦我。我错了你可以惩罚我,怎么惩罚都可以,但不准让我找不到你,不准离开我。”
纪青蝉依旧抿着嘴不说话,陆深蹲下,蹲到微微抬头才能和坐在床上的纪青蝉对视的高度,声音轻轻的、透着小心翼翼:
“我上次犯浑了,但我保证以后永远不会了,我上次没有相信你,这次厚着脸皮求你相信我。”
陆深顿了顿,声音里含了些自嘲:
“我都觉得自己不要脸。但我还是想争取一下,脸我不要,自尊也不要,就要你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