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没什么错的,他之前本来就是个直男,他只是闹着玩玩而已,是我错了。是我……当了真。
许久之后,一滴眼泪悄悄流了下来。何暄用力抹了抹脸,低声骂了句:“该死,真没用。”
可是毕竟,毕竟是第一次心动啊。
可能是因为这件事给何暄打击太大,过了几天温然突然跟他表白的时候,他一个冲动就直接说:“不好意思我喜欢男的。”把温然惊了半天,结果最后莫名其妙反而变成了温然口中的“好姐妹”。何暄有时候会想,有了这么个朋友听他讲那些被藏在心里的秘密,也算是因祸得福,只不过……这个代价,真的挺大。
也正因为如此,何暄在感情问题上变得更加小心翼翼,跟他平时吊儿郎当的样子完全不一样,虽然看起来跟所有人都是朋友,但是只要有人跟他表明心意总会被拒绝,他也很久都不敢再轻易把心里的感情捧出来。
至于徐朗,他之后一直想跟何暄好好聊聊,可是最后得到的都是拒绝。被拒绝无数次后只好托温然给何暄说句抱歉,结果被温然骂了个狗血临头。后面他过得怎么样何暄也没有再关心过,只是有听社团的朋友提起,好像是去外地读研究生了,还找到了一个很可爱的女朋友。只是这些对何暄来说,都不重要了
第3章顾炀
“没有。”何暄打完这两个字,正准备发过去,又犹豫了。想了想,删删改改好几遍,给温然回复了一句。
“我不知道。”
不知道是不是真的看上了某个一直觉得奇怪的家伙,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还没有完全走出来。
何暄没有再管温然有没有回复,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发呆。
这一次,我要努力,守住自己的心。
后面的几天没什么不同寻常的,两人照例每天迎着朝阳,背着月光在图书馆更新脑细胞存活量,那个人也每天都会去,不过好像也开始起早贪黑,有时候甚至去的比何暄他们还要早。而何暄发现,自己再看到那个身影的时候也已经没有那几天那么魂不守舍了。
看来还是我想多了啊,可能真的只是那次被温然的话影响了而已。
何暄觉得实在是万幸,而后心情愉悦地继续投入学习和追文的美好生活。
转眼就到了周六,上周就跟温然约好一起去火大的签售会,何暄一大早就被温然夺命连环call硬生生从床上拽了起来。
“喂!你起来没啊?刚起?!爸爸我一个小时之前就起了你跟我说你刚起?!有没有点上战场前的自觉啊!行了别废话,给你十分钟,十分钟后没弄好就提头来见!”
……
行吧,这丫头啥都好,就是有时候脾气不太好,也亏得她男朋友受得了。何暄一边暗自腹诽一边加快速度做出门前的准备。
在楼下见到温然的时候,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还是被惊到了。
“哟,这是哪家的小姑娘啊这么漂亮?”何暄盯着眼前显然精心打扮过的温然调侃道。
“别在这吹彩虹屁,我告诉你,没用!赶紧的赶紧的,去晚了前面队伍都排进长江了!”温然嘴里还在埋怨,但看表情明显已经不怎么生气了。
“诶,你这是去签售会还是去联谊会啊搞这么夸张?”
“你懂什么,我的精神食粮都是脆皮鸭给的,火大的签售会当然要认真对待!”
……OK,fine。
两人到现场的时候前面已经排了很长的队伍了,何暄只能一边听着温然在旁边埋怨自己动作太慢一边漫不经心地时不时插空答一句“是是是”“对对对”“我错了我错了”。这时,他突然听到旁边两个小女生的窃窃私语,还两眼放光地一直偷瞄他。他有点好奇,就注意听了一下。
“啊你看你看这个男生好帅啊!我觉得他的气质很像火大最近更的那篇文里面的那个秦梓柯,历经各种磨难依然保持初心的阳光少年攻!”
“对对对真的像!但是秦梓柯不是受吗?!”
“攻!肯定是攻!”
“一看就是受啊!”
眼看着旁边这个气氛已经有点不太对劲,何暄觉得好笑又无奈,忍不住插了句嘴:“那个……夸我帅就行了怎么就吵起来了啊?”温然闻声也八卦地凑过来:“什么什么?”
两个小姑娘立刻停止了争吵,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最后其中一个实在没忍住,鼓起勇气开口问:“请问……你们是情侣吗?”
“当然不是啊,他是我哥们儿,我们都是火大的粉丝。”温然觉得有些莫名其妙,“怎么,你们看上他了?”
“不是不是!”小姑娘慌慌张张地赶紧否认,“我们还以为这个小哥哥是陪女朋友一起来的,没想到是男饭!真的是遇到宝藏了!”
“那么请问,你有女朋友吗?或者男朋友?”另一个小姑娘突然故作深沉地推了推眼镜问。
何暄很费力地挤出了个笑容,实际上那笑得比哭还难看:“嗯……这个,不太方便讲。”顺便对着已经笑到直不起腰的温然投去一个恶狠狠的眼神。
“啊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两个小姑娘很抱歉地看着何暄,“打扰了打扰了。”
何暄不好再说什么,礼貌性地笑了一下,然后戴上耳机,掏出手机假装刷微博,实际上心思又开始乱飘。他突然想到某个已经看了无数次的身影。
不知道……他今天是不是也去图书馆了。
一个多小时后,队伍终于如爬虫一般缓缓向前移动。温然一脸兴奋地拉着何暄,何暄也挺激动的。虽然看过很多炎燚的文,而且炎燚也经常在微博上跟粉丝互动,但是真正见过他本人的并不多,之前很多类似的线下活动也大都被他以“学业繁忙”推过去了。而网上说见过炎燚的人对他的描述也都很不一样,有的人甚至极其中二形容他是“天真与邪恶的矛盾结合体”。对这些说法的真实性何暄始终保持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