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垚自己手上的货送得差不多了，寝室楼爬了六层送完最后一单，觉得自己腿要废了。

有病吧还非要人送到六楼来？

回去的时候绕道去了趟小卖部，还想买点水居然在这儿碰上了何晴歌。

这小子上回说不喜欢赵玲珑，倒看上了程雪。

哇奇妙。

他还问蒋垚，程雪都喜欢些什么。蒋垚有点头疼，自己都还没追到呢，拿什么给你指点啊？她……她可能喜欢你喜欢赵玲珑，嗯。

何晴歌又拉着蒋垚扯了几句，然后回了美食节场地。

“我去体育馆楼上，先走了。”

“嗯。”蒋垚冲他挥挥手。看他往楼上走的孤单寂寞冷的背影，觉得鼻子一酸。

啧，可怜，看一群老教师打毫无技术含量的排球，还不准走。太心疼了

阿嚏。

“你这个动作是不是有点慢？”蒋垚这会儿回去终于能见缝插针挤进去了，后面马上有人涌了上来。他抬头冲那几个女生笑笑：“我这不给大家买水去了嘛。”

“诶，还行，晓得孝顺。”胡静婉垫脚往他脑门儿上很慈爱的摸了摸，又转过去问程雪，“你刚才说放什么？”

程雪忙到转不开脸去说句话，等了好久才听见回响：“凳子上那摞。”

这儿没蒋垚的事儿，再让他去前面吆喝也站不下，况且生意够好了，至少能把手头上的卖完。他就在棚子里，就着刚腾空的椅子坐下了，偶尔搭把手，试图屏蔽周围一切乱七八糟的打两把游戏。

其他人也陆陆续续送完了手上的份儿，唐棠说他还剩一批了，结果还正说着，突然一问：“你怎么坐在这儿？放椅子上的东西呢？”

突如其来的质问问得蒋垚也懵，跟着四下张望一圈儿：“不知道……”

唐棠就看见前台上放着熟悉的一袋子东西，那是最后一袋了，刚好被人买走。

谁放到前面去的？！

他有点火了，蒋垚坐在这儿他的靶子就是蒋垚：“你坐在这儿你没看见嘛？”

自己怎么了？为什么要冲他发火？是习惯了冲他撒脾气，还是……

蒋垚都被他吼得愣了。他是生气了还是周围太吵了非要拔高声音说话？

可是看他面色不好，明显是前者。

“我……”

后面孙其马上把唐棠拦住了：“算了，就是几袋子东西的事儿，你别……”

“你怎么就没帮我把东西看好呢？”

不，太任性了。

蒋垚劈头盖脸先被他骂一顿，他都不知道这小子火气打哪儿来的，就觉得莫名其妙，他也懒得依他了：“你他妈什么毛病？我有什么义务帮你看着是怎么的？自己东西乱放，然后别人拿错了你怪我？跟我什么事儿啊！”

这么一说蒋垚自己也反应过来了，唐棠的火就是冲自己发的。自己又干什么让他不顺眼了，咱躲着他行不？

唐棠哑巴了。

他就低着头不说话了，后面几个拎不清状况的也不随便发声。

外头的人还在各自涌动，太闹了，几乎都盖过了两个人说话的音量，近在咫尺的距离，没人知道这儿有人在争吵。但是那么近扯开了说的俩人，各自迷茫并且心知肚明着什么。

矛盾。

唐棠瞪了他半天，目光闪烁着把视线移开了。

靠！

他妈的怎么整得是我欺负你一样了？

关老子屁事儿啊！

蒋垚是吵完就忘了的性子，上回他跟唐棠吵是为了什么他反正忘了；这回他连为什么要吵都不知道，忘得更快。但就感觉心里头堵着不舒服，这小子怎么回事儿就？

来姨妈了？？？

什么玩意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