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麻烦，还非要去校门口等着。”蒋垚拖拖拉拉洗漱完，再把唐棠东西收拾好，俩人顺便去校门口早餐店把早饭解决了。

“楼下艺校和学前的教室大小好像还好，听他们之前在这儿考过的说放听力都听得见。”唐棠要了碗馄饨，也没吃太多省得撑得胃疼，“刚才校门口听见的。”

从店的玻璃门往马路对面望，校门口堆满了来考试的，哪儿学校的都有，仔细看还有好几十个大叔大妈，黑压压一片人。

蒋垚突然想到，也就是一个学期而已，有些事儿就变成这样了。他们好几个二级过了也没有请吃饭，群里的消息也很久没响过了。因为一些事换了寝室就像变了天，即使还是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同班同学，有些东西已经不一样了。至此，他只能勉为其难悼念一下秦盛因为配上个老大爷而没有通过的口语。

不过蒋垚对于自己敢于各种胡扯的口语还是很自信的，既不会用词高深莫测到搭档毛都听不懂，也不会满口happygoodverygood。

没事儿！考完就国庆长假！长假完又秋游！秋游完又开始过那种每天彩排嘉年华然后就是嘉年华的幸福日子！后头还有篮球赛，期间一大堆什么达人秀元旦晚会这样的美好庆典，上学好像也没那么痛苦了。

进考场的时候蒋垚还回忆了一下自己要上台表演比赛时候的紧张，考试那就更没什么了。

不知不觉里，走过的哪一步都有唐棠。

他好像想不出会没有唐棠在的日子了。

仿佛前面十七年半都过得是什么狗屎。

心里头总挂着个信念的人，即使是在面对无法战胜恶魔的时候，也能所向披靡。

“小恶魔”打完了就是愉快的国庆长假，俩人还想着每天除来玩，结果除了第一天一块儿出去买了秋游的零食就再也没出门了。俩懒人谈恋爱就是这么潇洒自在。

然后重点是唐棠在剩下的六天半里全给吃了。

得，到时候还是一块儿出去买吧。

唐棠又点了杯奶茶，觉得怠惰这么些天，除了写作业画画，他还能干点什么别的比较有意义的事儿。

比如直播——

蒋垚摸了一把自己的钢琴，怀了会儿并不遥远的古，伤了一下并不伤感的今，决定还是去打游戏。

实在无聊，还不如玩俄罗斯方块。

他累了会去刷刷B站，从首页各种“俄罗斯方块比赛”中间挑出一两个正常人会看的鬼畜视频来，或者什么捏史莱姆啊，切肥皂啊……他好像都有涉足。

啊……人生真是无趣啊……

或者说一个两个唱见直播。

某个房间点进去，主播是个戴了黑口罩的男唱见，剩的半张脸还挡在镜头外面，完全认不出来是谁。

在唱一首他听了绝对要跳起来的日文歌，春之风。不是很熟，一直盯着歌词。

唱完了还挠挠头跟粉丝道歉：“这歌啊……我学了好久也就只能唱成这样了，你们点歌？”

但是蒋垚却认出来了主播手上那把白色的吉他。

他一下子有点恍惚。这人是唐棠么？不是吧？他有在直播？我怎么不知道？我家小可爱都穷到需要卖艺来吃饭了？？？

不，最后一个是什么鬼东西。

“你……这歌能不能再唱一遍？”

主播凑近镜头，估计是在看弹幕：“再唱一遍啊？好啊！我喜欢的人他说他还挺喜欢这歌的。”

他拨了下弦造势：“我也挺喜欢的。”开始唱歌了。

弹幕里刷了一片表白的，蒋垚自动过滤，闭着眼睛听他唱。

自己当初说得没错，唐棠的声音净清透，像小天使一样。

像极了自己心上人的声音。

蒋垚扛着画板，堪堪没有往那个比地中海还狗屎的美术老师头上砸，内心还觉得一个星期里居然还要看见她一次简直就是罪恶！

想谁不好偏偏想地中海，拐个弯地中海就来了。不过这半老头现在跟转了性一样的，看见蒋垚和唐棠还打招呼，顺便还夸了一下唐棠的手环……特别有艺术气息。

“定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