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子渊道:“是。”
池行潜扬眉:“我根本就不可能输。”
无论比灵力还是比武力,他都不是他的对手。
钟子渊唇角一抿,不由分说直接出手,剑气裹挟灵力,机敏挑到池行潜跟前。
池行潜提剑来挡,只守不攻。
几回合下来,他拆解了钟子渊无数精妙的招式,但一次都未出手。
钟子渊涌上了莫名其妙的怒意,脸色隐隐发白。池行潜看出了他的异样,在他一招凌厉进攻过来的时候,他退后一步,生生受了这一掌。
一口血沫溢出唇角。
钟子渊觉得那红色特别刺眼,难以言状的愤怒焦灼情绪一股脑涌上来,迫使他转身就走。
像是一记闷拳砸在胸口,闷得又痛又堵。
留在原地的池行潜有些不知所措,这个人是真的生气了?
他刚才的态度,让钟子渊有被小看的错觉。
中午,钟子渊没来膳房。
秦慕匀见池行潜落单,赶紧拿着吃食靠过来。
“池行潜,你今天没跟着你师哥?”秦慕匀嚼着一口青菜,囫囵着说。
师哥?池行潜一口汤差点喷出来,他知道他问的是钟子渊,“平日里你就这么称呼钟岩?”
秦慕匀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对啊,”似乎是又想起了什么,他悄声道:“其实我第一次叫的岩哥,不过他好像并不喜欢我这么叫他,我就改口叫师哥了。”
池行潜笑着揶揄他几句,粗鲁扒拉了几口饭,然后装了几个菜离开。
厢房里,钟子渊房门紧闭。
池行潜把食盒放门口,敲了门就走。
钟子渊看到盛好的饭菜时,心情复杂,抬头发现池行潜就在外面杵着。
池行潜走进来,把食盒替他打开,有一碗素汤,汤汁溢出来了,他小心擦拭掉,端正地放在他面前。
钟子渊冷着脸,只觉饭菜食之无味,如同嚼蜡。
然后,继续冷着脸,一口一口,吃得精光。
之后的日子,就真如钟子渊说的那样,以同门之礼相待,共修行,同吃住,池行潜乐在其中。
算算日子,再过月余就该是四年一次的琉璃宴了。
琉璃宴是各大仙家比武论道的盛会,时间就在腊月二十一,由各大世家轮流坐庄,其他玄门带领各自的得意门生来此盛会上进行比试,博得头彩的自此名声大噪。
今年刚好轮到钟府举办。
宴会举办前一月就该送出邀请帖,钟智文交代了钟子渊几句,派遣钟子渊、钟扶风和池行潜三人前去送帖。
说是邀请帖,实则是一把特殊的钥匙,可让收到帖子的各家在腊月二十一越过结界直接进入钟府。
受钟家庇护的清溪镇上,已有接到消息的玄门等在了那边的客栈里。
钟扶风轻车熟路来到客栈二楼,靠窗边的一位眉目开阔的公子正好整以暇的品茶听戏,此人是涂家三公子涂钧邻。
钟子渊道:“涂三公子。”
涂钧邻转头见到来人,眼含笑意道:“子渊兄,别来无恙。”
钟子渊素来不喜与人寒暄,直奔主题将邀请帖送出就准备走,钟扶风转身时不小心带动桌上点燃的香炉,一炉子燃得红彤彤的熏香瞬间倒在了涂钧邻的手臂上。
皮肉滋啦两声后传来焦味。
钟扶风连声致歉着忙用袖子去拂,涂钧邻不甚在意地摆摆手,只一小块烫伤。
钟子渊想起四年前的琉璃宴,那时是涂钧邻夺得头魁,一派丰神俊朗意气风发,如今看他不畏火的模样,估计其灵力更强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