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寒栖撇撇嘴没说话。Ronny日常戏精上身,他早就习惯了。
“不对,”Ronny突然正色道,“你不会动心了吧?”
“怎么可能,”祝寒栖被他的一惊一乍弄得很无语,“你想什么呢?”
“Baby你可千万不要S动心呀……”Ronny忧心忡忡地看着他,“爱上S就不好玩了……”
“我知道的。”
祝寒栖在心里默默地叹了口气。
爱上一个人会有多卑微,他怎么会不知道呢。
他还记得爱一个人的感觉,低落的时候也会怀念。只是他已经不再有那种勇气,也没有心了。
滕臻被哥哥的一个电话召回了家。他和哥哥虽然都不常在家住,但周末经常会回家吃饭。今天也是,除了他那个常年在世界各地漂泊的姐姐,父母和哥哥都在家。
他刚进家门就听见妈妈对着手机发火,瞬间知道了哥哥为什么一定要让他回家。
他换好鞋子走到妈妈旁边坐下:“妈,你怎么啦?”
他的妈妈看到他脸色缓和了许多,挂了电话:“没事,我同你姐姐打电话呢。”
滕臻知道是妈妈和姐姐又吵架了。他的妈妈佘敏月是个很强势的女人,和丈夫的事业几乎平分秋色。夫妻两人关系算不上融洽,更像商业合作。
佘敏月生下女儿滕依依过后得了产后忧郁症,直到有了滕臻之后才有所好转。她对大儿子很苛责,和女儿关系恶劣,却唯独对小儿子宠爱有加。她是个脾气暴躁的人,平时对丈夫都没有好脸色,却基本没有对滕臻发过火。
看到小儿子回家了,佘敏月果然变得和颜悦色。她点着滕臻的额头嗔怪:“大半个月都不回来一趟,也不知道看看妈妈。”
“我这不是回来了嘛,”滕臻嘴甜地哄着妈妈,“看到我的妈妈又变美了,我都要认不出来了。”
“就知道胡说八道,”佘敏月笑道,“好了,宝宝快去盛碗汤喝,吴阿姨给你煲了鸡汤呢。”
滕臻匆匆地吃完饭就躲进了房间里。今天他再也没有了等到十点四十的耐心,早早地就给祝寒栖打去了电话。
“干嘛?”祝寒栖的语气有些不耐烦。
“不干嘛呀,”滕臻故作轻松地问,“老师你到家了吗?”
“嗯。”
“这么早?”滕臻有些意外,“不是跟朋友吃饭的吗?”
“吃完就回家了。”
废话,他可没法拖着个肿屁股陪Ronny那个小妖精去逛街,光是坐着吃饭已经让他痛得想哭了。
“乖,”滕臻松了口气,却还是有点不放心,“主人好想你,狗狗跟主人视频好不好?”
滕臻的视频请求被接通了,屏幕上出现了祝寒栖的脸。平日里精致优雅的老师在家里倒是舒适而随意,他裹着被子趴在床上,全身只露着一张脸。因为镜头角度的原因,平日里瘦削的脸颊被拍得圆鼓鼓。
“宝宝真可爱。”滕臻忍不住夸到。
祝寒栖的目光迅速从镜头上移开:“别这么叫我。”
从来没有人这样叫过他。他的父母从来直呼其名,比他大了一辈的冯明德也只是叫他小寒,这种带着奶味的称呼怎么也不该被一个比他小七八岁的人叫出来。
“叫你宝宝怎么啦,”滕臻理直气壮,“我家小七本来就是小狗宝宝嘛。”他倒是张开就来,完全忘了自己从小学毕业过后因为妈妈老叫自己宝宝抗议了多少次。
“你……”祝寒栖看着滕臻坏笑的脸,瞬间想起当时失禁的尴尬,恼羞成怒得接不上话。
第二天的第一节课依旧是他的课。祝寒栖准点走进教室,一眼便看见坐在第一排的滕臻。自从那一次过后滕臻便一直大大咧咧地坐在第一排。白明烈还不知道两个人已经在一起了,他怕滕臻又做出什么不正常的举动,总是不放心地坐在他旁边。祝寒栖面无表情地扫了一眼第一排的两个人,打开了点名册。
底下甚至没有人哀嚎。大家都习惯了几乎每节课必点名的祝寒栖。
祝寒栖点完名之后拿起粉笔开始上课。这个信息化的时代,哪怕是上了年纪的老师也基本都在用ppt上课,祝老师却一直坚持用粉笔板书,每节课都密密麻麻地写几黑板。对着ppt照本宣科会轻松许多,但他写板书并非是出于勤奋负责,只是背过身便可以躲过黑压压的人群。他不喜欢与陌生人接触,面对一大群人说话更是十分勉强。他没有那份镇定自若,风趣幽默的能力,只能用不近人情的冷漠掩饰自己的惊慌失措。
虽然已经在讲台上站了一年,他依然没有习惯这份职业。
课上到一半,祝寒栖拉下一块空的黑板,写了一道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