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树之应该庆幸今天他晚回了家,要不然他就要变成周焱的替代品,直接变灰,连喘的功夫都没有。
李烈忙得不可开交,公司一大堆事还等着他处理,从货物运输到市场营销,每一处他都得把总关,各处跑见客户拉拢业务,天天会议不断。
开会的片刻他的手机响个不停,他眼皮跳得厉害,若是周焱,总先为他考虑,先发短信问他有没有时间,他若是有时间便会打过去,没时间则不回复短信,二人很有默契。至于公司上的事哪有人给他打手机,都是见面直接谈,没打得这么勤的,想必来者不善,果不其然,真他娘的撞邪了,竟然是周焱他妈,他知道暴风雨已经来了,不能躲了,便偷个空接了。
李烈:喂?
程芳:呃,李总吗,我是周焱他母亲,有话想和你说。
李烈:好。
操!
难道露出了什么蛛丝马迹让这老太太知道了?
李烈谨慎地回想着他和周焱之间,没啊,一点都没逾矩,要逾矩也不敢在这二老面前逾矩啊。
怎么喜欢一个人这么难呢?!
他让周焱不要急,实际上他比他还急。
爱情真心等不得,都等了十年,真是活生生给等死了。
醉卧美人膝,刀剐也温柔。什么时候才能安心地睡在他身旁,守在他身边?
咖啡厅。
李烈西装革履颇有派头,一点都不害怕。程芳今天也裹足了精神头,看来是准备好了才来谈判的。
平心而论程芳在不知道那档子事之前还是很认可李烈的,要是自己有女儿巴不得有个这么好的女婿,但是,自己高风亮节一个清清白白的儿子怎么能爱上一个男人!是可忍孰不可忍!
所以她像电视剧里豪门贵妇老妈一样,果断决定先清除李烈这个外患,再带周焱去看心理医生,一定要把周焱这“病”给治好。
双方刚一落座宣布谈判正式开始。
程芳本来想直接把照片砸在李烈身上,但她一则忌惮人多,二则她也算是见过世面,太冲动反而暴露了自己不得利的弱势,于是她缓慢地把那张不堪入目的照片往桌子上一摔,丢到李烈面前。
李烈捡起照片,嘴角笑了,自言自语道,“这小子真是可爱,我都没有这照片,他竟一直留着!”
他把照片擦拭一遍放进西服内侧,笑看着程芳,“既然你都知道了,我也不用绕弯子了,我喜欢周焱,很爱他,请您让我们在一起。”
听到李烈如此厚颜无耻的话,程芳差点气得飞到外太空,她强忍着脾气,怒道,“李总,好歹我比你大几岁,是你的长辈,能把你那小孩子的情情爱爱的话搁到一边吗,我听得要吐,你还要不要脸?!”
李烈,“……”
李烈俯身向前,问,“那您今日找我何事,不会让我离开周焱吧?”
程芳面色愠怒,道,“是的,请你立刻,马上,离开我的儿子!”
李烈微微一笑,向后倒在椅子上,“如果我不呢?”没容程芳反驳,他诚恳道,“阿姨,我知道您一时可能很难接受这样的事实,所以我们也在努力让您慢慢接受,我真心对他,他也真心对我,我们并没有错,阿姨您何必棒打鸳鸯呢!”
程芳冷哼道,“鸳鸯也要讲求公母,你们是吗?!告诉你,我不可能接受!一辈子都不可能!”
李烈长叹一口气,“阿姨,我本以为你是见过世面的,没想到这么顽固。”
程芳,“顽固?我这是为我儿子好!我在劝他迷途知返!不要堕落下去!”
李烈笑道,“跟我在一起就是堕落?那行吧,阿姨您如果能回答我三个问题我就立马离开周焱,绝不反悔。”
程芳,“什么问题?”
李烈,“您知道周焱最喜欢谁最爱谁最怕谁吗?”
程芳一时口塞,她勉强道,“这——这私人问题我怎么知道!”
李烈笑了一下,他语气平稳道,“他最喜欢我最爱我。”
程芳脸涨成猪肝色,而李烈继续在气她的路上越陷越深,他回忆着往事,镇定道,“他了解我的一切,从高中到现在,他等了我十年。”
他俯身向前一步,狡黠道,“当然他不仅懂我的灵魂,也爱我的身体,每天都想和我睡觉。”
啪的一大杯热咖啡洒在李烈身上,滴滴滴糊成一片,程芳实在听不进这些污言秽语,她怒吼道,“你这个人渣你到底有脸没?你要勾引我儿子堕落到什么地步?!”
周围的人分分侧目,李烈气定神闲擦着咖啡污迹,继续道,“第三个问题我还没说,你知道他最怕谁吗,他最怕你。”
李烈抿着他自己的咖啡,道,“如果没有我,你觉得还有现在的周焱吗?你知道他每天压力都很大吗,他为了取悦你,高中每天,几乎是时时刻刻都在学习,把自己逼成学习机器,他自小性格比较封闭,也不爱和别人说话,而你除了在乎他的成绩排名,你还在意什么?”
程芳还不肯服输,她怒道,“我的儿子我当然知道!还轮不到你这个外人插嘴!”
李烈冷笑一声,道,“既然你知道你的儿子,那为什么回答不上我刚才问的问题。阿姨,将来我们都是一家人,何必在此兵戎相见,大家和和乐乐地在一起难道不好吗?”
程芳,“谁跟你是一家人!李总,你人有长相又有钱,何必紧攥着周焱不放呢,就算你也爱男人,外面成群的鸡鸭巴不得贴着你,请你高抬贵手放过我们小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