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首的警察杨队握着枪支一点都不敢放松,他没回头只说:“小乔,将人带过来。”
被叫做小乔的男子拿着枪走了过来,将季怀双手反剪压着他走到杨队身边,杨队偏过头看了季怀一眼,然后转过头对江子墨说:“我们不抓无辜的人,你自己束手就擒,我们已经掌握了充足的证据,你最好不要反抗。”
江子墨嗤笑:“什么证据?”
“我们已经在后山找到了赵航的尸体,尸体上有你的指纹。”杨队将一张照片掏出来亮给江子墨看,季怀看了一眼就惊住了,这是.上一世他看见墨叔第一次动手,就是这个人,墨叔最后吩咐将他抛到了后山里。
“你也认识?”杨队见季怀惊讶,就将照片对上季怀。季怀张了张口,看向墨叔。
季怀表情杨队看的清楚了,他继续说:“而据我们调查赵航今晚从监狱里逃了出来,立马就被你带到了后山里,如今他已经遇害,不管你承认与否,警察都有足够的证据起诉你。”
“是吗?死的真太轻巧了。”江子墨淡淡地道。
杨队:“江子墨,如今整个屋子都被我们包围了,你逃不掉的。”
江子墨冷笑,将手中转着的水果刀一扔,然后站了起来。杨队一示意,几个人立马蹿上去,将江子墨双手往后背一按,然后镣铐就拷了上去。
“墨叔!”季怀惊慌,不住地挣扎。
“将人都带回去,这里封锁起来。”杨队一挥手,所有人都动了起来。
第63章你们肯定抓错人了
“我不认识。”季怀摇了摇头。
坐在季怀对面的杨队将照片放了下来,道:“死者叫赵航,他的母亲叫徐兰。徐兰是江家以前的老阿姨,在江家待了很多年了。而赵航大概半年前因为暍醉酒后跟人发生口角失手杀了人,被判了四年。我查过他的卷宗,他事后根本不清楚当时发生了什么事,但是整个案件证据全部都指向赵航,像是被人精心摆好的。”
季怀的手指动了一下。
“赵航,无业游民,因为小偷小摸进警局的是经常的事,这一片的警察基本上都抓过他几次,他很聪明,从来不干太过分的事,最多在局里留两天,就能释放出去。他杀人有这个可能,但他这样精的小偷就算偷都不敢偷大的人,会动手杀人.季怀说:“警官,你也说了,他暍醉了酒。警察办案没有根据主观猜测的吧?他动手杀人是事实,证据也是真的。”
“对,江子墨动手杀人的动机、证据、行凶过程也都是真的,不管你怎么为他辩驳,他杀人是事实。”
“不可能,墨叔不会的。”季怀摇了摇头。
杨队没反驳季怀的话,打开桌上的卷宗,念:“江子墨江家独子,十二岁父母出事后,被花正耀接到家中收养,十五岁时因为动手杀人和伤人眼睛,被警方逮捕,但当时其中一个受害人肖侗为其作证,现场仅有的一点证据显示江子墨是正当防卫,但动手伤害受害人肖侗的眼睛是主观动作,因受伤人的谅解和未满十八岁,法院判决不负刑事责任,但责令家长或监护人加以管教。”
杨队不看季怀,只看着手上的卷宗。“江子墨在无罪释后,被监护人花正耀送进金城少管所,为期两年。两年内,江子墨表现良好,经组织同意予以释放。”
杨队放下卷宗,深深地看着季怀。“江子墨之后的所有信息,警方都有记录。包括这些年来的任何活动,但是让我们意外的是,这些被记录到案卷里的竟是如此的完美。要不是这次追捕赵航,我们警方还不知道江子墨已经只手遮天到了这个地步,连警局里的卷宗都能改。”
季怀一动不动,后背却冒出了冷汗。他下狠心不动声色地咬了咬舌尖,瞬间的疼痛让他从听到警察说的那些事情的震惊中回过神来。
他眼神没有一丝波动,还是淡淡地说:“警官,你说的我都不知道,你想问的我也不了解。警官这么神通广大应该知道我和墨叔才认识半年多一点,更不可能认识.”季怀看了看桌上赵航的照片。
“我已经问过花家的人了,他们对江子墨的行为表示难过,但他们的表情告诉我,他们没有反驳直接默认了就是江子墨做的。我还听说了许多关于江子墨的故事,其中就有关于你的,你跟江子墨的关系.”“警官。”季怀再一次打断他的话,“能给我倒杯水吗?”
杨队扬了杨眉,冲审讯室的一面玻璃扬了扬下巴,没一会儿就有一个警察将一杯水送了进来。
“暍吧。”杨队冲季怀示意。
季怀却将纸杯推向杨队,“我是给杨队叫的,杨队说的这么半天,应该也渴了。”
杨队愣了一下,随后笑了。“行,我不说了,你回去吧。但不能出金城,我们随时有问题回来问你。”
“嗯。”季怀点点头。
季怀起身前看了一眼桌上的卷宗,右角上方有一张一寸照片。白色背景,照片中央是剃了寸头,穿着蓝白相间统一服装的江子墨。
那时的江子墨很年轻,脸却不相符地透出一股阴鸷气。透过这张照片,穿过时光的隧道,季怀好像看见那年被推着进了少管所的江子墨,他眼神阴狠地看着眼前的一切,桀骜不逊,对周围所有的一切充满敌意。
季怀走出警察局,在门口站了好一会儿,都没有一辆出租车经过。一夜快过去了,天已经灰蒙蒙亮了。季怀想掏出手机打一辆车,才发现被带出门的时候太急,手机根本没带。
他只披了一件外套,里面穿的还是睡衣,身边什么都没有。
他等了许久,才开过来一辆出租车,他眼睛远远地看见了,却直到车子驶到身边的时候才僵硬地招了招手。
家已经被封了,但他不回去那里,根本没地方可去。于是他还是回去了。
他将灯打开了,别墅里空荡荡的,客厅里干净明亮的地板上都是脚印,季怀看着难受,就拿来拖把,将客厅拖干净了。
天彻底亮了,他走到卧室里准备睡一会儿,他现在脑子里有一根神经一直在跳,从墨叔被拷上手铐的那一刻起,他紧绷的神经就停不下来。他现在什么都想不了,他晡喃自语:“我得去睡一会儿,睡饱了才有精神。”
他倒到床上,躺了三个小时,又爬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