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知道他发生了什么。
“也就是说,现在你找不到人去救郭沐瑶了。”
他没说话,看来,他已经默认了。
车内的空气越来越浑浊,我开始觉得透不过气来,心里像卡着一块石头一样难受,让我不能呼吸。
“停车。”我说。
他乖乖把车停下,我立马打开车门下了车。里面的空气让我不舒服,可是外边的空气又让我感觉彻骨寒冷。若是一定要在寒冷与窒息之间选一个,我选前者。
他也跟着下了车。这里似乎是这座城市的西区,我在这座城市生活了三年多,也从来没来过这里。路边是一个小山坡,我爬了上去,发现遍地是雪的世界,还有一面冰湖平滑入镜。湖的那边,是这座城市的新区,听说这边一直在搞建设,高楼倒是竖起来不少,不过这里夜里就像一座死城,一到晚上,没有一丝光亮。
冷风从那边吹来,冰湖涟漪不点,却让我脸面生疼。他又帮我披上了那件黑色风衣,又把我搂在怀里。
“郑小鸭,报警吧。”他在我耳边轻轻地说。
真没想到,他也能沦落到向警察局寻求帮助的那一天。
“不,还有办法,我要试一试。”
我拿出手机,给阿涛打了个电话,问他在不在家,阿涛说在家,我跟他说今晚上我要回去有事,之后就挂了。
挂断电话后,我和他坐了下来。他又点燃了颗烟,我伸出手,说:“给我一根。”
他打了一下我的手,说:“在我车里偷偷抽我的烟,你以为我没发现?你不许抽!”
“我没有偷偷抽,我是明目张胆地抽。”我继续顶嘴。
“我宁可不抽,也不要让你抽。”说完他就把只抽了一口的烟按进了雪地里,发出滋滋滋的声音。
我嘲笑道:“不就根烟吗?那么小气?”
“老子枫叶脚链都给你买了,一盒烟都买不起?抽烟不好,我不许你抽。”
“你知道不好,你还抽?”
“老子戒不掉!”
“你抽我也抽。”
“你!”他指着我,完全没话说了,这次跟他吵嘴,他以失败告终。
他做出一个休战的动作,竟躺在雪地里了。我伸出手跟它说:“把烟给我。”
他挣一只眼,“干什么?”
我说:“给我,我不抽。”
他乖乖把烟掏出来,我抢过,扔进了湖里。可是湖面结冰了,烟盒子的力量是不足以将湖面击破的,以至于在湖面飘了好远。
“你他妈的!”他说着就抓住我的后衣领把我往后拽,我没坐稳,倒了下去,他一个翻身就把我压在了身下。
我特别讨厌被压迫的感觉,仿佛我在他面前永远都被他压迫着,我不喜欢被束缚,因此我开始了挣扎。
我觉得每次跟他见面我除了挣扎还能做什么?明明知道挣扎是没有用的,可是我总是开始这个多余的动作。
至少在精神层面上不能认输!
可是,我还是输了,输得服服帖帖,输得一塌糊涂。我双手被他扣在雪地里,他嘴角有着讥诮的颜色,似乎他觉得征服我是人生一大幸事。
不让我动,那我就不动吧,我和他都只好气喘吁吁。
“妈的,老子就喜欢你这种性子烈的,以后啊,要把你训得服服帖帖的!”
“屎。”我骂他。
他笑了,越骂越风骚,“什么?再说一遍?”
“屎!”我骂完他就立马转过头去。
“你居然也会说脏话!老弟,你说脏话的水平太他妈低了点儿?来,哥哥教你骂人好不好?”
“滚!”
“唔……骂人只带一个字,简单粗暴,嘿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