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是不相信我。”
我到底相不相信他?我不知道。我脑海里现在完全是一团浆糊,亦或是风中的风铃胡乱飘零的嘈杂,让我的头越发疼痛了起来。
“我没有不相信你,只是想了解一下你的过去。”
“我值得让你相信,你记住这句话就好。”
说完,他又给了我一个吻。这个吻有点涩,有点腥,却忽然又如一团大火,迅速将我燃烧。燃烧使我无力,燃烧使我愚笨,燃烧使我丧失知觉。但燃烧殆尽后,我清醒起来了,就好像冷空气袭击,裹着我整个身体,彻骨地凉凉。
——这样问下去也是徒劳,只会给我们之间徒生怒焰。我只知道我爱上了他,信不信任也好,过去还是现在也罢,都不重要了。
“嗯……”
他把我送下车,低头朝我笑。我仰头望他,笑着说:“回去好好睡一觉。”
他捏捏我的脸,笑得温软,“还是老婆知道关心我,家里的那位,还真能折腾。”
我捏起一拳头,打在他的腹心,笑道:“我要去看他,明天早上十点,来这里接我吧?”
“来个人探望他也挺好的,在这我们没什么朋友。”他捏了捏我的肩膀,“我不会迟到的,十点我肯定在这里。”
“我也在。”我转身离去。
我拿出手机看了看,阿涛给我发了消息:【到学校没有?注意安全。那小子开车爆,我不太放心。】
我回复:【皇阿玛,我到了。】
阿涛:【这几天注意劳逸结合,也做好打算。】
我:【什么打算?】
阿涛:【好好考虑下是否回东北看望爷爷奶奶,在那里度过寒假。】
其实东北怪冷的,前年寒假我就是在哈尔滨度过的,一整个寒假我都没怎么出门,因此我不是很想去,但是爷爷的身体越来越差,不回去的话好像不太像话。可是,顾平川舍得吗?
我回头,发现他还站在法国梧桐树下,正目送我回校。我回之微笑,摆了摆手,示意让他回去。
因此我这样给阿涛回复的:【好,我好好考虑一下。】
愁绪又来了,就好像紫藤萝花的藤蔓缠绕着,思绪不断。我猗叹一声,前去。在校门口我注意到了两个人,他们正在注视着我,他们脸上没有表情,就好像湖面的冰块或玻璃窗上的霜雪一般静谧——龚明与龚晋在穿着上完全不同。龚明穿着迷彩单衣,蓝色的牛仔裤,龚晋还是那件黑色的风衣,风吹动他那黑白格的围巾,目光没有水波,就好像雕塑一般冰封了。
我对这对双胞胎兄弟,没什么好感。
因此无论他们如何看我,我都不会介意。因为他们根本不懂我。当完全不懂一个人的时候,请不要妄自往别人身上贴那些不合适的标签,因为你没有资格。我从来不会妄下断言评价一个人,或者是批判一个人,英雄的背后也有黑暗,肮脏的背后也有华彩。赞赏英雄,对肮脏评头品足的同时,请自问心中是否真的了解对方。若不是真的了解,你就没有资格。
内在的灵魂只有自己看得清。
人们拥抱的总是完美的自己和不够高分的别人——这种人是可悲的。
对于龚明和龚晋,我只好低头,默默走过,希望不留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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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的阳光晒得让我发晕。我坐在杜航买来的摇椅上,在窗台前,阳光下翻阅着爱看的《基督山伯爵》。我推了推眼镜,揉了揉被眼镜压得生疼的鼻梁,心想着要不要去尝试一下隐形眼镜?虽然度数不高,但是唯有戴着眼镜才能看得清远处,但是出门的时候我一般是不戴眼镜的,就算我有三年戴眼镜的历史,但是我还是不习惯。
杜航还在床上呼呼大睡,郭沐瑶给我发条消息来说:【我要进来了哟,请穿好裤子。】
我懵了懵,立马穿好鞋准备去把门反锁,然而一切都迟了——这时候郭沐瑶已经推开了门。
“你来干什么?”我有点发怒,“这是男生宿舍!”
郭沐瑶假装无辜地说:“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想来看看你。”
杜航听到郭沐瑶的声音,在床上翻了个身,继续睡。几秒种后,他忽然清醒,立马坐了起来,把我吓了一跳。
郭沐瑶伸着脖子往我身后望,“哟,有人啊。”
我正经地跟她说:“要是俄语的那两位在的话,你可是要被打的。”
郭沐瑶如大爷过街似地从我身边绕过,“没事儿,想揍我的人多了去了,不差这两个。”她慵懒的目光扫了两眼发直的杜航一眼,不屑一笑后继而又跟我说:“我想找你去玩,帅哥,有时间吗?”
“什么时候?”我的语气压根就没有好过。
“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