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要拿这些不可能的事情激我。”阿涛抹着泪水。
“怎么不可能?”我含泪看他,“回去就结婚,我做梦都想象着你幸福的样子。两个新郎官,多幸福啊,他们冲破了所有的束缚,终于走到了一起,多美好。”
“疯子——”病房内传来了包艳萍的嘶喊声,让我们都惊了一跳。
我和阿涛迅速站起身来,顾平川已经一脚踢开了门,冲了进去。
我和阿涛站在门口,正见包艳萍掐着顾闫的脖子。
顾平川扯过包艳萍就狠狠地甩了她一耳光。包艳萍站立不住,一个踉跄,狠狠地摔在地上。阿涛面色忉忉,冲了进去。
幸好没什么事儿,因为顾平川来得及时,顾闫稍咳了几下,笑得阴冷诡异。
“我就想着在死之前告诉你真相,不然的话,不看到你这个样子我都不能含笑九泉,我的婶子,听到真相后,开心不?哈哈哈……”
包艳萍满脸通红,瞠目,指着顾平川,“你竟然敢打我,我是你什么?”
“你什么也不是。”顾平川冷冷道,“包艳萍,我承认,我是你亲生的,可是我和你都没当做我是你亲生的。我小时候你就抛弃了我们,没有尽到一个母亲该尽的责任。长大后你找回了我,叫我跟钱茗悦结婚。你口口声声说是为了我好,可是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是看上了钱家的钱财?你这个女人,简直就是丧心病狂,死一百次都便宜了你!恶心!赶紧滚蛋!”
包艳萍挣扎着站了起来,跌跌撞撞行到门口,在门口时,她还回望了一眼,眼神里充满绝望,之后,她竟然默不作声地离开了。
不知为什么,看到这一幕,我心中竟然有些痛快。
顾平川走到床边,审问顾闫:“你对她做了什么?”
“痛快啊痛快……”顾闫笑得慵懒,“反正我也活不长了,把真相告诉你们我也无所谓。我一直没告诉你,那是因为她至少生下了你,若是早点让你知道,你多多少少会怀恨在心。可是我无所谓了,你现在掐死我,我倒是觉得解脱了。”顾闫笑得越来越阴森诡秘,就好像不可探寻的夜色,暗藏着凶机,“你以为她逼着你结婚我日子就好过了?虽然我抢救回来了一条贱命,但是她成天取笑我,说我曾经是千人骑万人跨在夜总会里面的男妓,还说我恶心,并且她逼你结婚这事儿我本来就觉得可恨,而且在之前她还叫人绑架我叫人砸我的车窗,这些债,不还,便宜了她!”
顾平川说:“所以你到底对她做了什么?”
顾闫笑得更加阴鸷,“我得了艾滋病,病友是少不了的。我看这女人本就不正经,以前二嫁的时候就出过轨,她这样的女人只看得到钱财,是不会有爱情的。因出轨离婚后,这女人在外边有很多次一夜情,这些我都打听到了。后来嘛……我就找了个高的,壮的,猛的,成熟的,三十多岁的,有男性魅力的,持久的,有艾滋病的,勾引了她……而且还没做好保护措施,发生了很多次关系,因为多几次还是较为保险些。后来包猪婆竟然喜欢上了他。再后来,我花了点钱,而且是包猪婆的钱,把他打发走了……包猪婆还抑郁了不久。现在啊,她得知自己感染了艾滋病毒,而且已经好多年了,我心里痛快呢。”
☆、第九章
我听了之后感觉非常震惊,顿时觉着惶遽无神。
顾平川早已压制不住他心中的怒火,直接到床边指着顾闫吼道:“你这样跟下三滥有什么区别!你跟包猪婆有什么区别?!”
顾闫笑了笑,却是森冷的目色,“哦?难不成你倒是心疼起她来了?果然还是生你的……”
“我没有心疼她!我是觉得这样没有必要!”
“那是我的事情。”顾闫面不改色,“我就喜欢这样做,你要是觉得我不高尚,你可以掐死我啊,反正我已经活不长了。”
阿涛推了推顾闫,示意狠话到此为止,然而顾闫却将他的举动忽略了。
“她包猪婆是死是活跟我没关系,但是我觉得没必要!”顾平川指着外边,目光倔狠。
顾闫冷冷一笑,不再看他,讽刺道:“你现在觉得我这种做法很下流,以前的你呢?你做过什么好事?还不是去抢劫,打打杀杀?你以为你很高尚?”
顾平川此时已经捏紧了拳头,就要上去把顾闫揍一顿。冲动是魔鬼,冲动之下人们总是容易去做让人以后后悔的事情。因此我连忙牵制住了顾平川,他早已准备好的偌大的拳头才停在了半空,始终没有落下来。
顾平川收好手,推开我,骂咧了一声,气冲冲出门去了。
阿涛握着顾闫的手,道:“你说什么不好,偏偏拿过去的事情激他。”
顾闫看着阿涛,笑道:“你觉得我这件事儿做得对吗?”
阿涛低声道:“我不知道,我只想你好好活着。”
顾闫继而笑着问我:“弟弟,你觉着呢?”
我思忖半晌,一时之间不知如何作答,半晌后,我才道:“反正不关我的事儿。”
顾闫颤抖的手摸了摸阿涛早已充满皱痕的脸,道:“涛,你先出去吧,我想跟弟弟说会儿话。”
阿涛目光酸恻,就好像被污垢遮蔽了那原本的光芒,微弱地看了我一眼。我点点头,示意他不要担心。但他又跟顾闫说:“有什么是我不能听的?”
“我就是不让你听见……”顾闫眼神里充满着调皮,“你们大猛攻的世界跟我们的世界不一样,我们当然不能对你们的世界泄密。”
阿涛哭笑不得,拍了拍他的手,这才慢悠悠走出去。
我坐在阿涛的位置,问顾闫:“喝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