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皱眉,问:“到底怎么了?”
林书文取来纸巾,擦了擦泪,而后放下饭碗,偏过头去不敢看我,良久后才道:“被打倒是无所谓,被他们侮辱……”
我懵了一会儿,一时之间没有了意识一般。侮辱?怎么侮辱?
林书文继续说:“哥哥,我真的好害怕再被他们抓回去,打我还不说,还叫我陪他们睡觉!他们真的很恶心,而且,好疼好疼,我真的好怕……”林书文捉过我的手臂,使劲地摇,眼神怜怜楚楚充满泪光,央求我。
天哪……简直就是禽兽!林书文……才十六岁。
顾平川听到之后一直凝视着我们,却一字不说,毕竟他也帮不上什么忙。
我忙问:“戴套了吗?”
林书文委屈地摇摇头,不敢看我的眼睛。
“你为什么不让他们戴套!你知道现在多少人有艾滋病吗?你要是得了艾滋病,你这辈子就完了!”
“哥哥,我买了避孕套……他们不戴。”
“你倒是干净的,他们看你十六七岁,断定就是你干净的,他们肯定不戴!”我咆哮,“天哪,这些人,都是畜生。”
“哥哥,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一共几次?”我说。
林书文说:“被他们捉住三次,我都还不起钱,就三次。”
“就三次?一次也不行!”我继续咆哮,干脆扔下饭碗不吃了,“算了,不说了,既然发生了,你随时都要做好最坏的打算。再过一个月,我带着你和黄远强,一起去医院抽血检查。”
“谢谢你,哥,我不吃了。”说完,他放下饭碗就去了房间。
这顿饭吃得毫无味道,烛光下我也一直想着其它事情。吃完后,我还得刷碗拖地,忙了一天,早就腰酸背痛。
忙完后,我叫顾平川去洗澡,谁知他拿出我的葡萄酒,直接喝了起来,杯子也懒得用。
我抢过酒瓶,道:“喝酒有用吗?能浇愁吗?”
他又抢了回来,道:“不要你管。”
“这是我家,当然要管!”我目光比烛光还要明亮,“除非你滚出去!”
他根本不理会我,大口大口地喝着,就好像喝饮料一样。
我又准备去抢,然而他早有防备,没让我抢到,又喝了起来。这下我一把抢过酒瓶,扔在了地上,酒瓶碎裂了,声音巨响,割人耳帘,听了让人觉得发麻。
这时候林书文的房门开了,他探出头来,偷看。
我没理睬,等我回头时,顾平川却扑了过来,把我压在沙发下。我半起身,狠狠掴了他两耳光,声音脆响,在客厅里回荡。他连忙抓起我的手,狠狠扣住,而后吻了下来。
这个吻让我很痛苦,让我难以呼吸,让我快要窒息。强压的吻,压迫的吻,是令我痛苦的,因此我只好在他身下挣扎。
终于,我咬破了他的唇。他吃痛,淡红的唇冒出了黑红的血,却也没滑落。他目光灼灼凝视着我,而后把我放开,抱住了我的大腿,将我抱了起来。
“顾平川,你他妈放开我!”
我只好连甩他几耳光,发现根本没有用,而我又不能放开他,若是放开了,我肯定向后摔下去,摔个后脑开花。
就这样,他抱着我从林书文面前经过,匆忙去了我的房间,而后把我扔在床上。他起身,去反锁了门。
他又扑了上来,而我却没有反抗。好像只有反抗他才能兴致烧头,继续对我施压。说实话,我很累,我根本没有精力再跟他吵闹。若是他现在摔门滚出去,我还真不会管他的死活,我只想安安静静睡一觉。
他静静地看着我,眼神充满着怨言,充满着火色。
“我要杀了你。”他冷冷地说。
杀了我?
我怔了怔。
他又说:“或者杀了我自己,或者杀了你爸,或者顾闫!”
我冷冷说:“你还是自己去死吧,别带上我就行。”
他摸着我的脸,冷漠道:“你爸和我哥哥成了……而我和你……呵呵,你不觉得很好笑?我是不是该管顾闫叫一声爸爸,或者你应该叫我一声叔叔?而你跟你的叔叔……”
我亦冷漠回他:“顾平川,你不觉得可笑?你九年前什么也不说就离开,我还会跟你在一起?没事,我们谁都不用死,成就我爸和你哥吧。”
言外之意,我现在并没有跟他重归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