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歧视,或是某些不甚笃定或太笃定了未经思考的评论出现时,多半是因为人们太过无知。
以上现象也能说明,人类终究是自私的。
所以,我们能做的就是尽量不要那么自私,不要戴上有色眼镜,多多包容他人。”
有个女生问:“老师,你真有男朋友吗?”
“当然有啊,”我笑道,“那么老了,还没男朋友的话,那着实就是自己的问题了。而且我男朋友很牛的,他叫顾平川,去贴吧搜搜,学校里的贴吧没准还残留着他的光辉历史呢。谁要是惹了他,肯定鼻青脸肿的,他就是一个小痞子。若是打起来啊,他肯定打不过我男朋友的。”
我笑着看着顾平川,正见他指着我,以一种“回去再收拾你”的眼神盯着我看。
似乎很多人都注意到了顾平川的存在,纷纷往后看,但又不好意思做出过分的举动,于是只好交头接耳。
当然,这堂课是没法上了的。剩下的时间我只好让他们自习。
下课的时候,这群人才疏散了。我觉得我已经尽力了,对于小智,我只能做这么多,可能会迎来一段时间的安宁吧。
但是小智特意等所有人都走了,他才跑到我面前来。
他终于笑了笑,对我说:“老师,谢谢您。”
顾平川一直在我身边拉我,叫我走,我先把他打发了,对小智说:“小智,加油。等到未来有一天你回过头来时你就会发现,你会以你今天所遭遇的一切而感到骄傲。因为你扛过了风雨,扛过了自己非常阴暗的日子。现在要是我教你太多也许你不会懂得,但是有两个字在你人生当中是永远都不会错的,那就是,坚强。”
小智受教地点点头,笃定地笑了。
“你怕被他们打,那是因为你本身不够强大。”
我拍拍他的肩膀,笑了笑,离开了。
秋风萧瑟,木樨已销。仍旧是那些陨籜铺盖地面,在微风中沙沙作响。
我和顾平川穿行在校园里,脚步有些慢,但两个人一直都没有讲话。我们望着和丽的天空,湛蓝天际,流流容云,青粉色的胎从云层尾端溢出来,斜曳着温暖的弧度。
我和他,于此相视一笑。
叆叇天色下,一丝金色的光从树梢空隙中斜射下来,照亮了长椅的一角。我和顾平川坐了下来,他递给我一根烟。我接下,点燃,烟雾从我口中喷涌而出。他看着我抽烟的样子,笑得神秘。
“笑什么?”我斜睨他。
“今天听郑老师的课,学习到了不少啊。”
我莞尔,道:“那你说说,你的收获是什么?”
“收获可多了,但唯有一点我印象最为深刻,”顾平川笑得欠揍,我知道他又得打趣我了,“那就是,郑博士是个母夜叉。”
“我是男人,怎么可能是母夜叉?”我差点晕倒,“再说了,我平时在家挺温顺的呀。学生们就有得让我气的了,在家里我可没心思再发脾气。”
顾平川摇摇头,不再言语了。
抽完一根烟后,我准备起身,顾平川却把我拉住,说:“再坐会儿吧。”
我点点头。
他掐灭了烟,眼睛在烟雾里眯成一条线,睁不开眼,而后他似笑非笑看向我。
我满脸疑惑地问:“你到底想要说什么?”
他见我如此问,表情才稍微正经点,遂双手合十,之后抱拳,扣在眉心,低头。
“看来你已经习惯这样了。”他突然这样说。
我问:“习惯怎样了?”
“习惯了说你的过去,说你爸和阿涛的过去。”
我叹了口气,苦笑道:“的确啊,习惯了,以前跟别人说起这些,我都忍不住掉眼泪。现在好了,习惯了,都无所谓了。因此我相信,无论什么伤口,都会有愈合的那一天。所有人都是如此,没有例外。”
顾平川笑道:“以前我伤害了你,看来你的伤口都愈合了。”
我道:“你就是伤口的抚平剂。”
顾平川突然抬首望天,喃喃道:“阿涛也是如此啊,林森跟他生活了那么多年,最后却走得那么匆忙,后来也因你好了许多。再后来啊,顾闫又来了,顾闫伤害了他,好不容易重逢了,然而他们两个人总是聚少离多,现在,真的早就已经永别了。说来说去,你才是阿涛伤口的抚平剂。”
“龚明也是如此啊,还有龚晋,”我笑道,“听说他们都脱单了。”
“是么?”顾平川挑眉。
我盯着他笑道:“郭沐瑶告诉我的,所以……”我表情变得阴恻恻的,“不要再吃龚明的醋了好吗?我从来都没有喜欢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