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算是坚持住了,没有妥协。
醒过来的沈亭身心俱疲,就这样闭着眼躺在床上,隐约能听到谢河在房间里偶尔走动的声音。
沈亭的手上打着点滴,谢河站在床头看了看输液瓶,然后就坐下了。
“你跑不了的。”似乎是怕影响到躺着的人,谢河是声音放得很轻,但是却势在必得。
听得沈亭一阵恶寒。
再之后,两人都没有再提这件事,互相心照不宣,沈亭没有再说离开,却也没有答应留下,谢河对此也没有追问。
就这样平静的过了几天,这些天谢河也基本都在谢宅没有外出,沈亭没有再抗拒养病吃药,反而很配合,身体自然也好得快。
一周之后沈亭身上的伤好得差不多了。
趁着谢河没在身边,沈亭给陈清和打了一个电话去——这是他思考了几天才决定的。
本来他十分反感陈清和,现在既然能避那尽量就避开吧,不过因为发生了谢河这茬子事,他还是得继续跟陈清和合作才行。
毕竟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手机里没有陈清和的电话了,估计是被谢河删掉了,不过沈亭记性还算是不错,很快就按了一串数字。
今天天气很不错,外面阳光正好,沈亭是短发休闲装,他一边往窗边走,一边拨号。
电话被接通,陈清和吊儿郎当的声音传了出来:“喂,哪位?”
沈亭看了看手机,确定这就是陈清和:“是我。”
那边又顿了片刻,随即说:“原来是换了号码,我说怎么一直打不通你电话。”
沈亭警觉:“换号码?”
“这不是你之前的号。”陈清和也发现了古怪,“该不会你自己都不知道吧。”
现在沈亭可以确定了,卡是谢河换的。
沈亭的沉默让陈清和也有了猜测,只说:“你现在在谢河那边是不是露底了,谢河怎么说?之前给你打电话打不通,去找你又被拦在了外面,外面的新闻又报道谢夫人抱恙,这架势谢河没扒了你的皮吧?”
其实陈清和还挺想知道谢河知道沈亭是男人之后的反应,毕竟谢河对沈亭的那些心思,实在人让人觉得不可思议。
就这样被玩儿了,谢河能善罢甘休?
“要是被他扒了皮我还能活着?”沈亭不想提那些糟心事,说起来就腰疼肾疼全身疼。
“也是啊。”陈清和深以为然,“现在打电话给我干什么,让我来英雄救美?”
沈亭默了片刻,眼里有些微不明的情绪闪过:“沈氏差不多已经倒了……”
“所以你这是要跟我算账?”陈清和出言打断沈亭,毕竟沈亭也是沈家的人,沈氏被陈氏推出去垫脚这事,沈亭在意也无可厚非。
“当然不是。”沈氏于他来说,可有可无,其实如果可以,他甚至懒得提起,“我是想说我母亲现在在谢河手里,我想问问你知道她现在的情况吗?”
“为什么不直接去问问谢河?”陈清和戏谑,“这事我会去让人打探的,你那边情况到底怎么样,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接下来的打算,当然还是离开这个鬼地方,然后此生跟谢河势不两立。
“还没想好。”沈亭的语气十分无所谓,“应该会先暂时留在谢家这边,谢河……他对我还好,没打算跟我算之前的账。”
“对你还好?”陈清和觉得不可思议,就谢河那个狗脾气,知道自己喜欢的人其实是男扮女装,而且动机不纯,会无动于衷?
难道……
“谢河他到底怎么跟你说的?”陈清和语气变得严肃,犹豫片刻才说,“他是不是……对你有什么想法?”
“你以为是个人都跟你一样啊,他对我能有什么想法。”这事这么丢人当然是自己藏在掖着最好,“是我自己想留下的,毕竟我没钱没势的,这里也住习惯了,挺好的。”
真的是这样?陈清和虽然对沈亭不是百分百的了解,但是也不觉得他真的会这样做。
虽然觉得古怪,但是陈清和却不打算多问。
现在虽然沈氏倒了,但是他跟沈亭好歹之前合作过,而且对方现在正处于孤立无援的境地,难得来求助他一次,陈清和很享受这种优越感。
更何况,他对沈亭有那方面的心思,或许能趁着这次……
“我早就说过让你到陈氏来跟我,要什么有什么,你死活不同意。”语气带了点试探,“现在你答应留在谢氏,是不是对谢河真的有心思,不然为什么上次竞标的事非要帮着谢氏让我停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