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呈驰,这是我能想到的、最后的询问你下落的地方了。”他如此想着。
“江毓,你怎么来了?身体好些了吗?”
“嗯,好多了。老师,你…你知道许呈驰家在哪吗?他不在学校,我有特别重要的事情一定要当面问清楚。”
“许呈驰?他转学了,至于他家在哪,老师也不清楚。”
“哦,谢谢老师,我想再请几天假可以吗?”
“嗯,回家好好休息,老师看你脸色不太好。”
江毓从办公室出来,一直很平静。他离开学校、等公交、上车、下车再默默地走在小区路上,他都已经麻木了。
“原来,我以为的甜蜜初恋,到头来只不过是许呈驰给我编造的美梦,只我自己一个人天真地付出一切,傻傻的以他为中心,而他只不过是玩玩儿,等腻了,就转身去找别人了,而我连基本的知情权都没有,就连分手都找不到人分,江毓啊,你好可怜……”
“哎,小毓啊,你出院了,身体好些了吧?可把你爸爸给忙坏了。”王政刚从家里走出来,就看见江毓低着头走了过来。
“王爷爷好,我今天刚出院。”
“嗯,那就好,那天我陪许战去医院抓许家小子,不成想住院的是你,你可不知道当时给许家那小子吓得呀,哎,你俩同学啊?是不是他把你推下水的?”王政道。
这不能怪王政八卦,实在是许战什么都不告诉他,而他也不好自己去查,那要是被许战知道了,自己不死也得脱层皮。但也架不住王政自己瞎琢磨,本来他就想着从江家父子寻找突破口。
“小毓这么乖一孩子,肯定是许家小子调皮了,我从中这么一调和,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许战那边还能刷一波好感,挺划算的。”王政心里的算盘打得啪啪直响。
“王爷爷,您刚刚说,许家那小子?您是说谁?”江毓一瞬间感觉自己又有了方向,他还是想当着许呈驰的面问清楚这一切,不然这样跟个傻子一样被蒙在鼓里的自己算什么?
“就是许战他孙子啊,小名叫呈呈,大名好像叫许呈……”
“许呈驰,王爷爷,是许呈驰吗?”江毓急切地问道,原来当时许呈驰在医院,为什么爸爸却说他没来呢?
“对对,是叫许呈驰。”
“王爷爷,您能不能告诉我许呈驰他家在哪,我哪儿都找不到他。”江毓有些哽咽道。
“小毓,你别哭啊,是不是许家小子欺负你啊,你放心,我一定要给你讨回公道。我这正好去找许战呢,你跟我一起去。”
王政一看江毓提到许呈驰就哭,这给他心疼坏了,毕竟江毓也算是他看着长大的,自己没有孙子,这一直都是把江毓当孙子看待的,自己的孙子受了欺负,而欺负人的还是许战的亲孙子,这必须去讨个说法。
“嗯,必须去讨说法,本来今天还没啥好理由去许战那呢,这下有了。”王政很是得意地想着,便雄赳赳,气昂昂地领着江毓杀到了许家。
“老爷,那位又来了,还带着一位少年,说是要讨个说法,不能白白被推下水。”管家在一旁毕恭毕敬地向许战报告。
“哦?让他滚进来吧。”许战本不想搭理王政,想让他从哪里来滚回哪里去,结果听到少年、落水,他改主意了。
“许战,你家呈呈呢,我们必须要个说法,小毓不能白白住院这么久!”王政中气十足地喊道,一改往日的小心翼翼,似乎是因为今天来许家的理由硬气了一回。
许战瞥了王政一眼,没有摆他,转而对着江毓说道:“小毓是吗?来,孩子,我有些话想单独跟你说,至于无关紧要的人可以滚了,待会司机可以送小毓。”许战一边说,一边拉着江毓去了书房。
王政倒抽了一口凉气,不禁懊恼道:“坏了,嘚瑟过了。”
“许爷爷,我,我不是来要说法的,我就是,就是哪也找不到许呈驰,也不是故意来家里打扰您的。”江毓局促不安地开口道。
“嗯,小毓为什么非要找呈呈啊?”
“我,我想知道他,他到底拿我当什么……”江毓斟酌道,他不清楚许战对他跟许呈驰的事到底知道多少。
“小毓啊,呈呈打小做事就虎头蛇尾,极其不认真,三心二意,他很少能把一个人或者一件事情放在心上,往往做事都是三分钟热度的,像之前跟你在一起,又跟宁钦纠缠不清就是最好的证明,所以他选择了逃避。”许战紧紧盯着江毓,缓缓说道。
江毓张了张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是啊,不被放在心上的人,被怎样对待都不过分,脚踏两只船、毫无预兆的悲剧、毫无交代的分手又能算得了什么呢,只是他一直不愿意相信他的呈哥哥风流成性罢了。
“那,许呈驰现在在哪,我要找他说清楚,我必须听他亲口说…”江毓深深吸了一口气,红着眼圈道。
“不论怎样,许呈驰,我们之间都要有一个结局。”江毓较真地想。
“他出国了,是他自己要求的,所以我说他选择了逃避,这样就不用面对你们任何一个人。”许战背过身子,昧着良心扯着谎话,他不忍心再看魂不守舍的江毓,这一幕,让他觉得莫名得熟悉,三十多年前,自己不也是像江毓这样,非得找着王政,去要一个答案吗?
“出国吗?还是自己要求的,许呈驰你就这么不想给我一个解释?”江毓觉得很累很累,“就这样吧,江毓,接受许呈驰抛弃你的事实吧,不要再去自取其辱了,求你了……”
许战望着窗外江毓落寞背影,陷入沉思,直到江毓离开,他也没有收回视线。
“老爷,孙少爷又打电话来了。”
“嗯,告诉他,别想逃回来,如果想联系什么人,让他写信,就说我一定给送到。”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