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桓不说只是目光略微有些暗淡,向西南知道,向桓把他支开到底是为了什么。向家的长子无意继承,大家长器重二子却没有扶其上位的意思。说到底两兄弟的可能各占一半,与其跟随睿智的二少爷,不如让大少爷继承从而借机控制整个向家。向西南从未插手家族,却依然有人跟随他。数量甚至还不少,他们每隔几天便会到向西南这刷一次存在感。
向西南手机响了下,向桓下意识往看向他手机,向西南也没看来电显示直接接起。
“喂?”
“向西南。”
还是熟悉的配方,熟悉的音调,这他妈绑架犯来售后服务了吗!
向西南激动过度一哆嗦把电话给挂了。
要命!
这事说来话长,再加上也有点丢人,向西南把手机收起一直等到向桓把他送到公寓后才拿出来。屏幕锁打开又关上,思量再三还是给季觎回拨了过去。季觎很快便接起,向西南道歉:“不好意思,我刚刚有事。”
季觎在那头似乎是笑了下,“没关系。”
“你……有什么事吗?”
“没有,就是问问你朋友怎么样,我这边认识几个医生还挺厉害的。”
向西南说,“就是情绪有点不太好,其他还行。”
季觎打开行程表划拉了几下说,“明天我去国外,有什么想要的我帮你带回来。”
向西南心说我哪敢让您帮我代购,“不了不了,我什么都不缺。”
其实这两个人也没什么可说的,向西南挂掉电话等着厨师和阿姨离开后便洗漱休息,一觉睡到大天亮,躺床上放空了会才慢腾腾吃些面包继续去医院陪孟凯文。
去的时候医院正门围了不少媒体和粉丝,天气不好淅沥沥下着雨,记者和摄像都打着伞一边喝热饮一边等。粉丝和媒体各占一边,粉丝这边的气氛就没有媒体工作者们欢天喜地拿八卦的热情了,一个个跟死了亲戚似的。有些情绪激动的妹妹一直在小声哭,周围的女孩们不住安慰,安慰安慰居然也哭了起来。
向西南真想把这些姑娘们提溜起来揪着耳朵喊:你家偶像还没死呢!这么早哭丧是不是不太好!
从电梯里出来,离病房时剩下几步,司昂来了电话,向西南面无表情说:“喜塔腊昂,我劝你善良。”
司昂:“你抽什么疯?”
向西南:“喜塔腊昂你还不自我检讨小心我向皇上告发你!”
司昂无语:“钮钴禄西南,我给你三秒恢复正常。”
“好嘞,司公公。”
“向西南我去你妈!”
向西南不跟他玩了,说道:“孟凯文情绪稳定,但也经不起你刺激,你要是还想见他这几天就少晃悠。有这个闲心,你还不如把医院楼下那群记者请走,粉丝一个个哭丧成什么样,医院又不是殡仪馆,改明这群粉丝能组织一个哭丧女团立即C位出道。经纪公司我都找好了,就你家。”
其实现在的粉丝群体挺好笑的,蒸煮还没怎么样,粉丝先哭,仿佛做什么都要身先士卒才是。向西南说有事启奏无事退朝,司昂听他这大爷语气恨不得掐死他,但到底向西南是为了他出力的,只能说麻烦你好好照顾他。
“造孽!”向西南总结——好兄弟是用来给互相擦屁股用的。
孟凯文的精神不错,刚刚接受完一家杂志的采访,工作人员还没走,在病房里收拾器材。工作人员见向西南进来,一个个都叫了声向少。
“大家好大家好,工作辛苦。”
“哪里,能采访都是托了您的福,您不给放谁敢来。”策划说。
其实还真不是向西南放人,他可从来没有干预过孟凯文的事,这都是孟凯文自己决定的。其实经纪人的作用在孟凯文这不怎么管用,艺人的名气一大,成为公司的资金主来源,也就在公司有了自己的话语权,工作行程很大程度都是根据艺人自己的意见来做。
司昂与孟凯文可能很多人不是很清楚,但一直帮兄弟擦屁股的向西南,被外人私底下叫做孟凯文背后的金主。
向西南冤枉向西南委屈,这一锅扣下来砸地他眼冒金星。
孟凯文象征性发了条微博表示自己没什么大碍,希望粉丝们不要担心。向西南眼见着一分钟评论上万,紧接着楼下传来更大的哭声,他连忙把窗户关了。扭头就看见孟凯文盯着窗户,向西南说:“改明我叫保镖……”
“没关系。”孟凯文浅笑,“我不介意,我不认识她们,其实……”他顿了顿说,“我喜欢上舞台上表演,是因为享受这种挥洒汗水留下生命色彩的时刻,但是我并不是很喜欢被人注视。说露骨点就是——我不是很在意粉丝。可能有点过分,但我心里就是这么想的。虽然我的人气需要粉丝来支持,但这只是我营业后的顾客,我没必要为了她们负责。”
这话说得过分,但向西南觉得孟凯文说的却又没什么不对。
“我不是在意她们的感受,而是因为我的工作需要我售后服务。”
向西南想说不对,可说不出来,最后借着要出去买零食跑到街对面的咖啡厅喝牛奶。
他咖啡不耐,到了咖啡厅也只能点牛奶果汁之类的。
万万没想到迎面碰上季觎。
季觎身后跟着一群人,他右手边是一个打扮颇为利落的女性。女人拿着文件不停问着他什么,他一抬头看见坐在卡座的向西南,向西南唇边一圈奶沫,他也只是扫了一眼便从他身边走过。一群人脚步声在他背后停下,向西南转身看见他们坐在了靠窗的沙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