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9_(魔道+渣反同人)【柳澄 追凌】凌云桐柏志 - 火灭小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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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9(1 / 1)

——天将拂晓,枝头的鸟雀纷纷和鸣。

“今年花胜去年红。”

——鞭游走如蛟龙,人宛如翩然惊鸿,“啪”地一声响,原是江澄的发簪委地,黑发如瀑四散开来,江澄舞鞭忘了形,任由这头发散乱,端的是一副放浪形骸的模样。

“可惜明年花更好,知与谁同?”

——知与谁同。晨光熹微,收势,紫电化作指环,静静套在江澄指上,回身相视,柳清歌在太阳升起的地平线处不知何时站起了身。

江澄挑眉:“柳兄弟,江某这祝酒辞何如?”

柳清歌颔首道:“甚好,这一坛,我干了为敬。”

江澄亦提起酒坛,二人碰了一碰,皆仰头喝下。柳清歌先喝完,江澄伸直的脖颈弧度极为美好,他本就醉得不省人事,偏又好胜,狂饮了几口终是将一坛酒见了底,这下走路也有了几分踉跄,柳清歌见状,连忙扶住江澄,那手相互碰触,俱是因酒劲变得滚烫。

江澄撑得辛苦,此时也不再争胜,索性倚靠在柳清歌怀里。柳清歌轻声道:“天亮了,我扶你回房,你且再睡会儿。”

江澄懒得眼皮都不想动,微微一点头,醉死在拂晓的梦里。

柳清歌见他已不省人事,略一思忖将人打横抱起,飞身从窗子里翻进江澄的卧房,好生将他安顿好,再瞧了他一眼,又替他掖了掖被角,方起身而去。

第八章08

金凌自当了宗主之日起,每日皆天未亮就起身处理大小公务,自来了这月河镇,可算是补齐了三年来所缺的觉,每日不到日上三竿必不会起,江澄心疼外甥,也就由他去了。午时一刻,金凌打着哈欠下了楼,一般在这个时辰,江澄已经在预留的临窗小桌前点好了一桌子菜等着他了,可今日大堂里全无江澄的身影,那个临窗小桌坐的人变成了柳清歌。

金凌道一声奇怪,问客栈的小二道:“今日怎么看不到我舅舅?”

那小二尚未开口,坐在一旁喝茶的柳清歌道:“你舅舅昨夜喝醉了。”

“又没问你,”金凌扫了一眼柳清歌,冷笑出声,这姓柳的不是和舅舅相看两厌么,于是没更没了好声气:“喝酒?和谁?你么?”

柳清歌皱了皱眉,不想和小辈计较,只道一声是又如何,金凌悚然一惊,他不过陪了几日蓝思追,前些天他们不还打了一架,什么时候关系好到能一起喝酒了,金凌蓦然对柳清歌添了几分好奇,这好奇里还夹杂着几分不明不白的不悦,于是呼道:“喂,你不知道我舅舅是来养病的么,怎么还要他喝酒?”

病?柳清歌倒真不知道江澄有病在身,他问道:“他得了什么病?”话音里是柳清歌自己察觉不到的焦急。

金凌翻了个白眼,答非所问道:“懒得和你讲,我要去瞧我舅舅。”

一夜无梦,江澄只睡了三个时辰,恍若睡了三年,他许久没有睡过这样一个安稳觉来,这一觉睡得既熟,连金凌的脚步声都未把他吵醒。

金凌推开房门,看到的正是江澄和衣醉倒床上的模样,虽开着窗,房间里仍有淡淡的酒气,金凌蹑手蹑脚地走进去,坐在床边手脚都不知放在何处,他从未看到江澄睡熟的模样,反倒是好几次在江澄凝视的目光中幽幽转醒,然而那也是幼时的事了。

江澄的眉眼像他父亲,眼神却随了虞夫人,平时倒不觉得,睡着时那杏目长眉倒和金凌印象中的江厌离如出一辙,想到自己娘亲,金凌心生一股酸楚,连看向江澄的眼神里也有掩饰不住的疼惜。

不错,是疼惜。

金凌也渐渐大了,不知不觉就到了开始心疼长辈的年纪了,他自小父母双亡,叔伯阋墙,兄弟谇帚,对他好的人细数出来只江澄一个,金凌看似浑身是刺,其实是个极容易满足的一个人。真心相待他的人太少,别人对他好,他嘴上不说心里却记挂着,就对像死去的金光瑶,哪怕他曾以自己的命相挟,哪怕他使金家一落千丈带累自己受尽冷眼,金凌也是不大恨他,反而每每想到他,脑海里都是他闯了祸时金光瑶笑眯眯地替他挡在江澄的背影。

哪怕是对魏无羡,他虽有恨有愧,亦是有几份敬意和感激的,他在江澄的默许下重新用了如兰这个字,便是证明。

只是对江澄,金凌心里满满是歉疚。

江澄在自己最好的年纪里,一半因为无妄之灾颠沛流离奔波四处,一半是拉扯着年幼的金凌跌跌撞撞长大。

金凌有时想,江澄这个岁数了还没成家,多半是因为放不下自己。

他曾经反感过江澄,觉得有这么个舅舅真的很烦,金凌无数次对江澄明言不讳道舅舅你这个人真讨厌,他和江澄都心知肚明这句话不是撒娇不是嗔怪,而是实打实的肺腑之言。无论是夜猎时悄悄跟在身后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还是不论时间场合就在众人面前教训他让他颜面尽失,还是那双总是高高扬起却没落在他身上一次的手,金凌都觉得很讨厌。

可仔细想想,那又不是江澄的错了,他也只是笨拙地模仿着江枫眠和虞夫人的方式罢了,他又能从何得之如何把一个孩子带好呢。

其实从小到大江澄虽在功课上,修炼上很严苛,其实很是娇惯他,但凡他想要的江澄都会买下来,他跋扈起来时打了人砸了别人的铺子,江澄也从来只象征性地骂两句,实际上护犊子得很……

在观音庙后,他只剩江澄这一个亲人了。

那时江澄伤得很重,外伤是这样,心伤亦是。

那时他被金光瑶劫持,修仙世家总要面对无数次的生死一线之刻,他虽年幼,却也做足了准备一赴黄泉,只江澄那一声哑哑的“阿凌”入耳,他突然开始怕了。

如果连自己也不在了,江澄得有多寂寞,这个舅舅再不好,可他终究是最疼他的。

舅甥两人相依为命这么多年,他需要江澄,可江澄又何尝不是这样。

小时候总觉得金麟台围墙好高好高,他只能看见四四方方的天空,和一群客气却又很疏远的仆从,那时他总期盼江澄从天而降,带他御剑回莲花坞,至少偶尔江澄还会抱一抱他,带他划船,给他剥莲子吃。

他的童年自江厌离死后就只剩一片乌云密布的天空,江澄是那里唯一的光。

即使那光亮熹微暗淡,可至少还是存在的。

一阵拉长了音的“客官,您的醒酒汤”如炸雷在门外响起,江澄和金凌俱从梦中惊起,江澄恹恹地拉开眼睛,醒来看见的就是金凌用一种他难以言喻的眼神看着自己……

江澄被吓得一激灵,也不困了,酒也醒了,瞪眼道:“……看什么看。”

只那宿醉之后,嗓子哑得厉害,气势全无。

金凌这才反应过来,麻利地开门接过小二送来的醒酒汤,嘿嘿笑着端到江澄窗前,扶江澄坐起,将醒酒汤吹了又吹,确保不烫了才递给江澄,一面答说:“我方才在看舅舅的白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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