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楼手把手地教明诚怎么喝这种酒——明诚的手非常稳定,可以让冰水缓慢而匀速地浇湿糖块,再落入酒杯里,化开幽绿的酒液。但这还是麻烦了点,更浪费,毕竟,要专心致志倒水的话,接吻就不那么顾得上了,而他们谁也没学过如何在接吻的同时依然保持双手平稳。他们后来索性采用了美国人的法子,苦艾兑大量的香槟,乳白色的泡沫溢出香槟杯,像一抹奇异的纱。
酒的味道出乎明诚的想象。第一杯他几乎没法喝下去,太像口感古怪的药了。第二杯第三杯又好一点儿,等第五杯开始,他就知道为什么有人会喜欢它了——这玩意致幻。不很强烈,但的确致幻。
他皱着眉头看看明楼,又看看杯中酒,心想幸好没有别人。
这蹙眉的样子落到明楼眼中,又引发了一轮新的亲吻。
两个人都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却不急着去引发它——这个晚上明台不会回来,也不会有别人来,不需要隐藏也不必仓促,只等它在合适的时候降临。
喝到一半明诚起身去拿亚历杭德罗送给他的吉他,倚在沙发边自娱自乐。明楼看着他抱吉他的样子,不太喜欢,而他的脚踝正随着拨弦的动作在自己眼前眼前一晃又一晃,明楼只觉得,真刺眼。
他不说话,直接拿脚去拨明诚的脚踝。
明诚瞪他一眼,板着面孔:“你干嘛?”
明楼一本正经答他:“没干嘛啊。”
明诚把吉他放在沙发上,扯了扯衬衫的领口,扑向他:“睁着眼睛说瞎话。”
他们笑着扑打作一团。
合适的时候,就这么到来了。
倒在地板上时不知道是谁碰到了酒杯,残酒打湿了明楼的衬衣一角,明楼还来不及觉得不舒服,明诚已经在隔着湿衬衣在他肩头印下一个吻。
他们都高估了自己的耐心,和对情欲的忍耐力。结果就是两个人根本连房间都没办法走回去,直接滚进了一旁的毯子深处。好在炉火暖和,羊毛毯子更暖,明诚把自己和明楼用毯子罩起来,仗着人工营造出的昏天黑地,笑着从明楼的胸口一路亲吻到小腹。他觉得自己每印上一个吻,明楼那结实的小腹处的线条的反应着实有趣,酒意之下心肠也坏了,不上也不下,就这么卡在他的下腹处,仔仔细细地亲吻明楼的皮肤,感觉着嘴唇下每一寸线条那轻微又真切的颤抖。
明楼忍了大概一分钟,或者更长,见伏在身上的青年真的玩起了劲,忍无可忍地一把掀开毯子,反手把人擒住了,在对方的惊喘声中把人牢牢压在身下,决定自己给他上一课。
于是他按住明诚不怎么合作的腿,有样学样,也是从正胸口吻下来,舌尖滑过汗湿的皮肤,来到腰腹处,牙齿稍一用力,咬开纽扣又咬下拉链,然后笑着抬眼看了看明诚,搂住他的腰,让他往自己这边靠得更近些,这才又凑上前,再给了明诚一个吻。
刚一碰到,只听到明诚一个近乎无声的嘶气,手指不知不觉就扭住了明楼的头发。
可他的手指早已布满了汗水,滑得什么也抓不住。
明楼加深了笑容,轻轻吹一口气,慢条斯理地含住了他。
青年身体的一部分在他的口腔里益发地膨胀开,这次估计又是一分钟,也许还不到,明楼听见了求饶的暗示,架在自己肩膀上的腿很难安分,膝盖蹭过明楼的耳廓,让双方都有点儿疼。但这点疼在这个时候实在算不了什么,明楼全不理会,很是殷勤周到地伺候着明诚,又在爆发的前一秒撤开,按住湿得一塌糊涂的顶端,笑眯眯地对满脸红潮的年轻人嘶哑地说:“喏,这个就叫奉献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