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楼听见自己的声音。太轻了,几乎被壁炉里毕毕剥剥的炭火声盖掉了。
但明诚听得清楚。他喝完水后给明楼也倒了一杯,递给他后又在他身边躺下来:“下雪好。”
明楼看见蛇又游走到了明诚的肩膀上,引着他在肩膀上印下一个新的亲吻:“哪里好?
明诚的身体很轻地颤抖了一下:“……我没劲了。”
明楼就笑:“答非所问。”
明诚翻了个身,火光映在他的眼睛里。他看了眼明楼,又闭上眼,看神情是在思索:“天亮得早。”
“亮得早又有什么好。”明楼搂紧他,腿分开他的膝盖,用自己的膝盖去蹭明诚的腿窝,腿根所在的位置更微妙些,一方心知肚明一方听之任之,皮肤贴在一起的地方像是通了电,稍稍一动,就有嗞啦的电光闪过似的。
明楼舔了舔嘴唇,还是觉得渴,同枕边人打商量:“月黑风高,大雪遮天,夜太长了,再杀一次吧?”
明诚皱眉,借以掩盖脸红:“不是应该睡觉?”
可喝了酒转醒的人哪里这么容易睡着,更何况说话间两个人缠在一起,看起来也都没有睡意。
明楼就把脸埋在明诚的颈窝里,对方身上有自己的味道。他伸出舌头舔了一下,很严肃地轻声评价:“咸的。”
明诚白他一眼,咬了一下他的耳朵:“还苦的呢。”
明楼不干了,仰起脸又去咬明诚的下巴,仔仔细细地亲他下颔的线条:“那你给我粒糖吃。”
“大半夜的吃什么糖?坏牙。”明诚忍笑。
明楼一路滑到他的胸口,轻轻咬上去——笑声登时止住了。其而代之的是一声新发的叹息。
明楼素来是个说到做到的人。月黑风高,大雪遮天,无人想睡,天时地利人和俱在,就真的再杀了一次。哦,不对,好几次。
周末结束后,明台回到家,听说姐姐的信来了,赶去书房找明楼要信。拿到信后照例坐在沙发上读,读到一半总觉得少了点什么,找了一圈,发现是原来搁在沙发一角的羊毛毯子不见了。他随口问:“大哥,沙发上的毯子呢?”
明楼专心致志地读报,片刻后回答:“我抽烟时不小心把毯子烧了。扔了。”
明台一怔:“烟灰能烫出多大的洞?太浪费了。阿诚哥没说你?”
“他要我问你喜欢什么颜色的,周一好去乐蓬马歇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