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夏有点不好意思地抓抓头发:“不知道,看买得起什么吧。”
明楼还是问:“那就现在想想。”
他其实想过给父亲买一块手表——自己现在的这块瑞士表就是父亲的,据说是他抗战中牺牲了的老师留下的纪念品,意义非凡。但等他到了美国,很快就把这个念头打消了。
维夏又想了想:“我爸腿怕冷,北京的冬天风大,下雪后胡同里结冰不好走,我想给他买双鞋,再配个手套围巾。暖和点的。”
说完他去掏口袋,坦然而平静地说:“不过我的出国补贴都在这里了,也不知道能买到什么样的。要是还有余钱,想给嘉卉买只钢笔。”
明诚瞬间流露出微微自责的神色:“我把鞋给忘了。”
明楼轻轻拍了一下明诚的后背,又去问维夏:“那你自己呢?”
维夏笑:“我什么都不缺啊。”
明楼笑着瞪他:“我看你缺心眼。”
说完,他从车子的后备厢里面拎出好几个袋子,又问维夏:“行李箱能装下吗?不能我们再去买一个,反正还要买鞋的。”
维夏傻眼了:“不不不,这不可以……绝对不可以。楼伯伯,这……这真的不可以。”
“为什么不可以?”
“这太叫你们破费了。我要是带回去,我爸要说我的。”维夏真挚地推却,“你们已经这样热情地招待我了,我已经过意不去了。绝对不可以……程伯伯,您说一句话呀。”他不知道如何推却,很快汗都沁上了鼻尖,只好向一直没怎么说话的明诚求救。
明诚却说:“都是我买的。他负责挑挑样子而已。快点看看还缺什么,我们现在去买,时间不多了。”
“……”
但在车边推让着实不好看。维夏只好先接下来,然后钻进了车。
上车后明楼叮嘱明诚往Barneys去。车子开动之后,维夏又一次看向明楼,终于说:“楼伯伯,这些东西,我真的不能收。我知道一定合适,但我不能收。”
他一咬牙,还是说了:“不仅仅是钱的问题。这些东西,我要是带回去了,就真的麻烦了……”
他实在不能说得再直白。可没想到的是,明楼听完只是平淡地一点头:“我知道。”
“您恐怕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