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渝。”殷靖铎叫阮渝。

祝桑发现阮渝站在那儿看着他，转身小跑着离开了。

阮渝上车坐下，没和殷靖铎打招呼。

殷靖铎没有急着发动飞行车，摸了一把阮渝的头发，指尖在他脸颊滑过。

“小渝。”殷靖铎又叫他一声。

阮渝瓮声瓮气地问他：“还不走吗？”

殷靖铎捏捏阮渝的下巴：“是我怎么惹着你了。”

阮渝斜瞥他一眼。

殷靖铎往他身边靠靠，整个人面朝向阮渝：“小渝不想跟我说话，嗯？”

这alpha离阮渝很近，一脸正直，好像真的不知道他做了什么让阮渝不高兴，压低的嗓音有种蛊惑人心的气质。

阮渝慢悠悠开口：“今天老师找我了，因为我报名表没交。”

殷靖铎看着阮渝，沉默。

“最后是老师帮我签了名，我才交了。”

听得出阮渝话语里对他的埋怨，殷靖铎也知道是自己做的不对，关于阮渝的事情他总是很容易出错。阮渝对他很失望吧？答应他要站在他身后的人什么都没有做到，让他亲口承认自己已经没有任何亲人了。

阮渝的性别，和阮渝的相处方式，教导阮渝的东西，从一开始就是错的。

以为阮渝是个alpha的时候殷靖铎对阮渝的要求一再放低，现在阮渝是个跟他闹脾气的小omega，他更觉得他真正能帮阮渝做的少之又少。

出于克制，出于内心更荒唐的念头，他不能有任何引起阮渝警觉的举动，尽管他太想安抚阮渝，以拥抱，以亲吻。

“对不起。”

阮渝一度以为自己听力出了问题。

殷靖铎竟然跟他道歉。

“小渝，对不起。”

没有更多的解释，殷靖铎的态度却是那么铿锵有力，阮渝甚至开始觉得自己是不是不应该这么对殷靖铎。

“你，你也很忙我知道的，下次我提醒你的事情不要再忘了。”

阮渝单纯地以为殷靖铎只是忘了，其实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他看见祝桑躲着偷窥殷靖铎的样子很不爽。

“下次换个地方等我吧。”

殷靖铎说：“好。”

他有太多的情绪不能跟阮渝解释，甚至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和阮渝相处了。

殷靖铎找了装裱师傅把阮渝的画装裱起来，今天恰巧寄到了。阮渝一进门客厅沙发旁就立着他的画。

他看着有点脸红，装裱的材料很贵重，如果不看画一定以为是哪位大师的作品，可偏偏画上签的是他的名字。

阮渝走过去摸了摸画框，站在那儿一时没说话。

“小少爷画的真好。”管家站到阮渝身后看他的画，由衷地夸他。

“有时间我也送管家爷爷一幅。”阮渝有点不好意思。

“怎么送别人就这么大方？”殷靖铎还记得这幅画是他磨着阮渝阮渝才送他的。

“那，这不是，送你的最大嘛，我送管家爷爷一幅小的。”

管家爷爷看着两个人笑，乐呵呵地招呼两个人换衣服吃完饭。

“殷靖铎，你要把他挂在哪啊？”阮渝跟在殷靖铎身后上楼。

这幅画被殷靖铎装裱的太隆重，阮渝很关心它的去向。

“书房。”殷靖铎回头问他，“可以吗？”

“哦哦，我都说了送你了，你放在哪儿都行。”

机器仆人把画送上楼去，整个画框翻转一百八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