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想你可以告诉我,他们骂了我你也不开心,因为我对于你更重要一点。”
窗外的雪越来越大,董灿灿吸了下鼻子:“可是你每次都要让我猜。”
“而且今天……”
董灿灿眼睛里带着受伤,礼霄目光中的情绪透了些迷茫,董灿灿继续道:“别人骂我我从来不会放在心上,可是你伤我的心了。”
直到现在董灿灿才知道礼霄所做的一切都是想为自己报仇,可是他说自己废物的那一刻,自己真真实实的伤心,那时候心脏在颤颤地发着抖。
董灿灿眼底氤氲了点水雾,渐渐成型,形成一颗泪珠滚落,滚过脸颊之后停在快到下巴的地方,礼霄伸出手用拇指按住那颗眼泪,董灿灿看着他,眼眶和鼻尖都是红红的,礼霄眨了下眼,他动了动嘴角,几秒后他开口:“知道了。”
声音低哑,是从未出现过的乖顺语气。
礼霄用包着纱布的那只手帮董灿灿擦的眼泪,血液渗透白色纱布将纱布染红,大约是刚刚将那两人制服捆绑时弄开的,董灿灿握住礼霄的手:“我们去医院看看好不好?”
礼霄顿了下,他其实不太想去医院的,不过两秒后他点了点头。
外面的雪越来越大,董灿灿戴着兜帽在雪里蹦蹦跳跳,礼霄跟在他身后走,不一会儿两人身上便洒满了雪。
回去的路上两人还是坐的地铁董灿灿突然冷不丁笑了起来,礼霄看了眼他没说话,董灿灿憋不住话地问:“你不问我为什么笑吗?”
礼霄眨了下眼,表示自己在听。
“你身上有我的标记了,你以后看到疤都会想到我嘿嘿嘿。”
刚刚医院的医生说礼霄手背上的伤不严重,但会留疤,从手腕到无名指下面长长的一条疤。
董灿灿一开始还失落了一会儿,现在渐渐笑了起来,他想就算礼霄以后真的有了老婆,但那条疤还会一直陪伴着他,就像董灿灿给礼霄盖的章一样。
真是喜滋滋,董灿灿在地铁上笑了一路,礼霄看了眼自己被医生重新包扎过的手,眼底融了些难得的温柔。
第十七章
到了礼霄家的时候院子里已经铺上了一层白绒绒的雪,在黯淡天光下显得十分梦幻。
家里灯火通明,礼霄打开门便察觉到了什么。
“霄霄回来了?带的小同学呢?妈妈看看。”
礼乐乐系着围裙从厨房走出来,礼霄蹙了下眉,没朝她走过去,也没动弹。
董灿灿记得这个人,是礼霄的妈妈。
“阿姨。”
董灿灿礼貌道,礼乐乐点头,一脸亲切和蔼:“你叫董灿灿是吗?你是我们礼霄的好朋友?”
董灿灿侧过头看礼霄棱角分明的下巴和明显不打算说话的表情,点了点头:“是的。”
“好,晚餐马上就好了,你和礼霄去换个衣服就可以下来吃了。”
董灿灿嗯了一声,礼乐乐也没有和礼霄多说话,似乎她习惯了礼霄不理她。
宋陶恰好从电梯上下来,他第一眼便看到了礼霄手上的纱布,表情错愕:“哥…你的手怎么了?”
礼霄没看他进了电梯让董灿灿跟好,宋陶已经出去了,董灿灿在电梯里跟他比手画脚:“就是…去滑冰弄伤了……”
宋陶还想问什么,礼霄却已经把电梯门关上。
直到到了礼霄住的三楼,董灿灿才突然反应过来点什么,宋陶只跟他们打了个照面就发现礼霄手受伤了,而刚刚礼乐乐还和他们面对面站着多说了几句话,却丝毫没有看到礼霄手上的纱布,又或者是,她看到了,但她并没有多关心。
董灿灿想到自己受个伤全家人兴师动众的样子,突然很难受很难受。
走廊里的灯不是很亮,董灿灿伸手抓住礼霄的手腕,礼霄看了他一眼,眼睛里细细碎碎地反着光,董灿灿抓着礼霄走进他的房间,突然说了句:“我会一直对你好的。”
礼霄没明白董灿灿这没头没脑的话,董灿灿脱了外套穿上居家的衣服,很快跑到礼霄面前帮他拿衣服。
礼霄看着董灿灿伺候重度伤病患的架势给自己穿衣服,用没受伤的手将他拉开,花了两秒钟把衣服穿上。
“你…你手不疼吗?”
礼霄扫了董灿灿一眼:“不疼。”
一桌四个人,礼霄和董灿灿坐一边,礼乐乐和宋陶坐一边,经过宋陶提醒之后礼乐乐才注意到礼霄的手,她表情里夹杂着只有礼霄才看得懂的轻蔑:“手没事吧?”
礼霄喝了口水,没理她,礼乐乐也不在意,转头和宋陶你一句我一句地聊了起来,问宋陶这几天礼霄有没有好好和他玩,宋陶把礼霄夸得妈都不认,把礼霄说成是全世界最好的哥哥,连董灿灿都咬着筷子惊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