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白没有动,女同学晃了晃身子又蹲回去了。
“叔叔,就这么点儿了。在我们手里几分钟的事,”沈白拍着箱边,“你还能多休息会对吧!”
沈白说这话就是单纯的唠嗑,并没有别的意思,可是大叔刚刚偷完懒,听了沈白的一番话,脸红一块青一块,快步回到自己的位置开始工作了。
“我弄完了。”女同学站起来挑了挑,“腿真酸。”
沈白拿起手里最后一小沓明信片,“我也快完事了。”
“来,分我点。”女同学不客气的从沈白手里抽过去三分之二的量。
“谢谢你啊。”
“没事,你是不是还看上面的内容啊?”女同学问。
沈白摇头没明白她的意思。
“就是你不看上面的内容怎么还这么慢。”
“哦,大概因为我是男孩子,你是女孩子,所以你就比较快一点吧。”
女同学扫了一眼两人手里的明信片,点头默认了。
“To14级沈白,”女同学看着明信片上的署名疑惑,递给了沈白,“你看一眼这个,和你名字一样,而且你也是14级的。”
沈白接过去正反面瞧了一眼出除去收件人姓名什么都没有。
明信片正面是一片茫茫的雪山,右下角有一枚红色印章,正正规规的俊秀字体落着“四姑娘山”。
他翻到背面没有署名落址是四川省阿坝藏族羌族自治州小金县邮局,沈白把高中同学,初中同学,小学同学甚至是幼儿园的同学玩的比较好的通通想了一圈,没记得谁的朋友圈最近去了那边。
这人有病吧,反正都花了寄明信片的钱,难道就不能多写几个字。
沈白晃了晃明信片,又翻来覆去看了几遍,觉得身边没有办事这么傻缺的人,于是丢给了女同学。
“不是给你的嘛?”女同学问。
沈白皱皱眉,“不会,可能14级有和我同名同姓的吧,大概是给那个人的。不过这个人也是够有情调的,什么都不写。”
“不会啊,我刚刚明明看到上面有几行字。”女同学拿过去,“咦,怎么没有了?”
“不是吧,闹鬼了?”
“不对,”女同学坚定地说,“你知不知道那种隐形笔,即使你写满整张纸也和空白纸没什么区别,但是当你放在阳光下或者沾上水就会显示出字的那种。”
沈白把手里最后的两张明信片放进它们所属的位置,“还真不知道。”
“哎哟,你小时候谈恋爱没玩过啊?”女同学着急了。
“我没谈过恋爱。”沈白说完觉得有点委屈,没谈过恋爱连情侣之间的这点小情趣都不知道,现在倒显得自己格外笨拙。
“哦。好吧。那你等着。”
女同学站起身走到阳光下,将明信片举过头顶转了一圈,又往回转了一圈,“沈白你快出来看看,我看到了,上面有署名,好像是叫汪凌...”
女同学还没有说完,沈白就跳了出去从她手上夺过明信片,攥在手里。
女同学被吓他的动作了一跳,往后退了几步。
“你...怎么了,没事吧。是你的?”
沈白身子有些发颤,深呼吸了几口气,稳住自己,“嗯,我认识,这是我的。谢谢你。”
女同学不以为意,“嗨,没什么。是你的就行,我说呢,你的名字能重名的几率太小了。”
女同学绕过沈白回到传达室,对正蹲在地上忙活的大叔打了个招呼又出去了。她看沈白还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走过去推了他一下。
“你没事吧。”
“没事,我走了,你帮我和组长说一下。”沈白拿着明信片匆匆出了校门。
他没想到今天会出这个个意外,也可以勉强称之为惊喜,他紧紧地握着这张明信片。
这么多年了,上次听到爸爸在书房里和舅舅打电话,舅舅打听自己信息的时候,他就该意识到会有这么一天。可当时他不以为意,没想到舅舅是这么心思细腻的人,不仅会寄明信片,竟然还知道隐形笔了。
这么多年,在外面漂了这么久,舅舅还真学到了不少东西。
沈白走着走着一抬头竟鬼使神差来到了齐天的小区,他哂笑自觉没救了,可既然到了不进去坐坐又白浪费自己的腿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