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给小白的谢礼,”许是嫌自己昨个微信上不够正式,喻静当面又道了次谢,“你这次真的是帮了很大的忙啊。”
“没没没,”连白术忙摆手,“静姐你真是太客气了。”
这句真不是客套话,喻静人独立得紧,鲜少开口寻人帮忙。
“我知你不喜人多,”喻静柔柔笑了下,“所以啊,我邀你来的,是我同我家先生各自私交的几位好友的聚,一个小型party,不用太拘束的。”
“哦对了,欢迎携带家属~”她压低了声。
“没,静姐,你别逗我了,”连白术一愣,笑着摇了摇头,“你知道的啊,我这儿没情况的。”
“我只是恰好在楼下打电话,”喻静手做了个“六“形,在耳边比划了下,她眉眼弯弯,“可不是故意看到的诶。”
“没啦,是一个朋友,暂时在我家借宿的。”
连白术本是想谢绝的,这盒‘白色恋人’。
但他脑海里突然蹦出了大中午,趴在星巴克门口桌子上蔫兮兮的车尧,连白术一个没忍住,噗嗤笑出了声。
“给你小饼干,”连白术把那盒谢礼塞到了车尧怀里,顺带麻溜把他塞上了自行车后座,“你配吃小饼干。”
他不大习惯地拍了拍牛仔裤,车尧今天也是蹬着自行车过来的。在车尧同志的强烈要求下,连白术同志从今往后的每天夜里,都得骑车将车尧同志载回去。美名其曰,为每日苦坐在电脑屏幕前消耗生命的连白术同志提升每日运动量。
“我今天,跑步机9-10km/h,变速跑,十公里,”
‘刺啦’,那是撕开塑封外包装的声音。
“蝴蝶机反向12x4组,”
‘咔嚓咔嚓’,那是嚼饼干的声音。
“侧平举、前平举、凳上臂屈伸……”车尧顿了一晌,他委屈,他愤怒,他含糊不清地控诉,“你是魔鬼。”
“诶诶诶,后座的这位小饼干同学,”心情颇好的连白术晃了晃脑袋,“请遵守交通规则啊,不要随意抖动,你的糖霜碎屑撒到我的卫衣上了。”
“你是恶魔,”车尧嘟囔着,顺手给恶魔连白术同志也顺手塞了块饼干。
十二块饼干一盒,车尧嘟嘟囔囔天人交战整一路,好容易到了小区楼下,他火急火燎把剩了一半的盒子塞回了连白术怀里。
“‘白色恋人’嘛,就是雪啊,”连白术还睁着眼瞎几把劝他呢,“雪能有卡路里吗,没有啊。你还咀嚼了呢,那能胖吗,不能啊。没毛病。”
“那我真是谢谢你哦,”推着自行车上电梯,车尧委屈兮兮瘪瘪嘴。
连白术一路笑眯眯直了进了门,洗完了俩饭盒,他瘫回了沙发上,顺手把小粉猪捞进自己怀里,揉吧揉吧,他忽地愣住了。
家里,雨后森林里噗噗直冒小蘑菇般,突然冒出了好多小盒子。
摆在各处。小小的,各式各样,玻璃的,陶瓷的,小竹篮编的。随处可拿。连白术从桌子上,随手拿了一个,里面藏着棉花糖,还有各色其他小糖果。
“诶,你发现了啊,”洗了个青苹果,车尧擦了擦水,顺手递给连白术,他挑出了两颗大白兔,扯吧扯吧剥了皮,犹豫半晌还是反手都给喂到连白术嘴里了。
“我今天甜食超标了,”他颇有些遗憾地摇摇头,“昨个你说,你小时候最喜欢棉花糖,那我啊,最喜欢的,就得是大白兔了。”
他把糖纸,摊开,铺平,“这个也是长型的糖纸哦,”车尧邀功般朝连白术面前推了一张,“我想学,怎么叠。”
“你昨天送我的第一个小人,我放在那里了,”车尧笑眯眯指了指那三层的小花架,从阳台,被移到了电视机旁,“以后啊,我们每遇到一件开心的事情,就吃一个,然后叠一个,等叠满了一花架,就出去吃顿饭,庆祝一下。”
“……你不健身了?”毫无缘由,连白术兀地红了眼眶,滚烫的,直蔓到了脖颈,他撇过了头,生硬。
“嗷……虽然健身,但是也要生活的啊,”车尧嘟囔着,皱了皱眉,“吃一个多跑500米?”他伸出一根指头,打商量似得朝连白术比了比。
“小白,你穿卫衣很年轻啊,以后可以多穿穿的,”连白术突然想起,喻静下午同他说的话,“我们搞审计的,其实对穿着要求没那么严苛,平日里在事务所,大家也都以舒服为主,只有你,我几乎从没见过你穿便装。”
“能够让你笑得那么开心,又穿得这么年轻。哪怕只是朋友,那也一定,是非常重要的朋友。”
“最近有空吗?”
“诶,怎么啦?”
“我同事最近结婚,你想一起去吗?”
tbc.
第7章.全麦面包与酱肉包
连白术是掐着最后一分钟,打卡进公司的。